走誰的路子呢?
時間過了兩年,高俅已經從都虞候升為殿前都指揮使,掌管東京所有禁軍,更是御前行走,跟皇帝關系極好,不如再走高俅的路子?
想到高俅王漢又拍大腿后悔不已,當日欒廷玉曾提過,若是拜他為師,學成之后可代為引薦,在高俅哪里謀個門路。
這里就要說到欒廷玉和高俅的關系,欒廷玉還跟著孫洲學箭術的時候,高俅也只是端王身邊的隨從。端王趙佶好踢球,成日跟著宮內人踢感覺不美,就組織了個球隊跟御拳館的人踢。
那高俅有好球技,最喜歡制造機會給趙佶入門。欒廷玉代表拳館與之對抗,自然不給他面子,屢屢截斷高俅,兩人因而認識。
只是沒想到,趙佶竟然當了皇帝,高俅也跟著發跡,成了大官。
卻說去年八月,蘇軾于歸京途中病故,東京文人士族一片悲慟。等待蘇軾靈柩歸來,欒廷玉也去迎接,在城外巧遇高俅,欒廷玉是有感于蘇軾才氣,高俅則是蘇軾身邊小書童,兩人見面自然一番親熱交談。
要說高俅發跡,真真是托了蘇軾的福。高俅跟在蘇軾身邊八年,直到蘇軾被貶,他才被送去駙馬府,做了駙馬的親隨。駙馬又和端王趙佶交好,兩人都是書法愛好者。趙佶上朝時候借了駙馬的篦子刀,隨口夸贊說漂亮。駙馬便說還有一把,回頭差人給你送去。
駙馬讓高俅給端王送東西,巧遇端王在踢球,高俅也是個會踢的,忍不住技癢,和端王對踢,把個球踢的跟鰾膠黏在身上一般,博得端王歡喜,就從駙馬身邊要過來,成了親隨。
沒過多久,端王就成了皇帝,高俅也跟著水漲船高,先是殿前都虞候,去河北平了次賊,回來就升為殿前都指揮,成了從二品大員。
要說高俅為人,那是相當聰明的人精,有恩必報,有仇也必報。在東京,高俅最認蘇軾的好,此次徽宗大赦,蘇軾得以官復原職,說起來還是高俅出了許多力,正眼巴巴地等著蘇軾回京好好慶賀,蘇大學士卻病死在途中,讓高俅好生悲傷,故而去城外迎接靈柩。
欒廷玉和高俅一番親熱交談,不知說的什么,回來后惹的周侗不高興,訓斥欒廷玉,不知說到哪里不痛快,沒過幾日,欒廷玉便辭了御拳館教師一職,往北去了。
欒廷玉走的那日,周侗還對王漢說,“好生學習,將來御拳館入門教師的位置給你留著。”
王漢弄不懂這里面門道,不懂周侗為何趕走欒廷玉,知識大概猜測,可能是周侗看蘇軾不順眼吧。
周侗是個主戰派,是王安石的堅定擁躉,蘇軾則是個兩面派。
王安石主張變法時候,他反對王安石。司馬光主張遵循舊制,他又反對司馬光。所以蘇軾才會被一貶再貶。可以王漢的眼光看,蘇軾才是真正大宋的智慧,若是他主政朝堂,大宋何至于積貧積弱?
可惜了蘇大學士。
卻說王漢在家閑了兩日,剛準備好銀子去投高俅的門路,還未出門,卻見李清照帶著丫鬟來訪,讓王漢好生難為情。
昔日曾對李清照吹過牛,說多則兩年,少則三五月,便能謀得功名,眼下兩年過去,他還是個布衣白丁,反倒是李清照,隔三五個月給他送次銀子,這兩年前后送了有五百兩了,他也不見有個回報,哪里好意思再見李清照?
眼下來了,王漢招呼李大才女就坐,自己張羅茶水,那方丫鬟嘴快,“姑爺你就別忙了,趕緊想想辦法呀。”
說的王漢心驚,忙問:“何事驚慌?”
丫鬟要說,李清照抬手,讓丫鬟去外面玩耍,她自己靜坐,等了良久,悠悠道:“父親又催婚了,我再不嫁,怕是他要用棍子趕我出門了。”
聽得王漢瞠目結舌,好家伙,這才十八呀,哪里要急的嫁?
當下支支吾吾道:“十八歲,不著急吧?”
李清照看他一眼,滿是幽怨,“我十九了啊。”
王漢這才記起,自己也十六了。
李清照十五歲成名,十六歲做了兩首如夢令更是聲名大噪,提親者絡繹不絕,其中不乏豪門大戶,她均找借口推辭,一直推了三年,就為了等玄女娘娘欽點的姻緣。
這三年過去,提親者從絡繹不絕到門可羅雀,李大才女承受了多少壓力?至現在,李格非已經對她禁足,就差用鞭子抽著她逼她嫁人。
十九歲還不嫁人的姑娘,這讓別人怎么笑話?
王漢不是古人,體會不了古人的難處,眼下被李清照逼到門上,也是急了,在屋內前后轉三圈,雙手一拍,有了,就這么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