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
“那我問你,如此沉重之物,如何運輸?”
“炮有輪子。”
“輪子?”曾布要笑哭,“何種輪子可長途跋涉運載三千斤?你可知道夏遼兩國騎兵有多快?你的炮又能幾發?威力又是多大?彈丸制造是否簡單高效?需要幾人合作發射?這些問題你可都想過?可都知道?”
王漢心里不爽,正要開口回復,卻見曾布猛然變臉,做獅子怒吼狀,大聲呵斥:“好你個大膽狂徒!不知天高地厚的黃口小兒!禮義廉恥都未認全,也敢假借鬼神之名招搖撞騙,信口雌黃,你該當何罪?”
曾布一番吼,真個是山川崩裂雷霆震怒,尤其是兩根眉毛上下抖動,為他增添了許多氣勢。
此番呵斥,不僅僅是罵王漢,連帶趙佶也一并批評,說王漢招搖撞騙,便是說趙佶腦子幼稚,容易上當。
這一吼,也讓王漢看出,趙佶當真是個慫包軟蛋,連自己家里的臣子都管不住,又怎么能管理好大宋江山?同時還能看出,曾布是身居高位太久,都忘了自己身份,當著眾人如此不留官家情面,怕也是離死不遠了。
當下也不生氣,而是微笑回復:“丞相不必動怒,我知道你不信我,而我此刻也拿不出讓你信服的事例,不如這樣,你給我五天時間,我會帶給你一樣東西,你看完之后,便會對我改變看法。”
曾布眼皮翻翻,“是何事物?”
王漢道:“克制世間所有騎兵的事物,威力巨大,工藝簡單,很容易給軍隊列裝。”
曾布聞言狐疑,卻也正視王漢,“好,老夫便給你五日時間。”
曾布說完,又站出一位紫袍官員,年齡不大,三十多歲,上下打量王漢兩番,開口道:“聽聞你之前并不懂武藝,是夢中被玄女點化之后才懂的。”
王漢回答:“正是如此。”
那人再問:“十八般兵器都會?”
王漢再答:“十八般兵器都會。”
“好,那我便來試試你。”話畢,那人拍拍手,大殿旁邊出來三位著甲青年軍漢,均是虎背熊腰,勇武非凡,到達眾人面前,同時鞠躬拱手,卻是一言不發。
那紫袍官員道:“這三位均是禁軍教師,都有萬夫不當之勇,你可隨意指選一位與你演練,也好看看你武藝,究竟是真是假。”
三位禁軍教師?
王漢眉毛挑了挑,一眼認出當中一位,正是那日捏了徐有容鼻頭的威武軍漢。
大宋朝男女有別,一般而言,普通男女不會有肌膚相觸的舉動,故而王漢將此人判定為徐有容相好的,心里還有些泛酸,沒想到,此人還是禁軍教師。
禁軍教師,便是禁軍教頭,在東京來說,教頭有五六百人之多,但能出現在皇宮里的,只有殿前司轄下的諸直班禁軍教頭,這方面知識王漢已經從宣贊哪里了解清楚。另外他還知道,因為諸直班禁軍負責的是皇宮大內安危,故而內里高手如云。單個禁軍都是千挑細選出來的,更別提那些教頭。
眼下有三位教頭站在自己面前,王漢心里什么都懂了。
肯定是有人看自己不順眼,故意要擋自己發跡的腳步,不然,怎么會連檢驗武藝的教頭也是提前準備好的?想著把殿內幾位大臣都過一遍,大概記住他們長相,回頭再慢慢打聽,看看是誰想整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