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小姐描述的那個豆芽菜樣的少年,王漢直接給予忽略,譏諷道:“若是這屁大個孩子是蓋倫,也能和我大戰二百回合,我天下第一的名頭不要了也罷。”
說話間,用眼斜小姐。
小姐不敢看他,戰戰兢兢,唯唯諾諾,心里自然是十二分的疑惑,覺得他像蓋倫,又不敢確定。畢竟,兩年前的少年,此時外貌身形都腫脹變大,不是經常見面的,還真不好認。
陸謙和林靈素也為難,他們只能畫出戴面罩的蓋倫,至于蓋倫的身形,陸謙說了句玩笑話,“哈哈,若是王漢兄弟穿一套夜行衣,只怕與那蓋倫相差無幾。”
如此說,也調動林靈素和張芳的神經,盯著王漢看。
王漢哼哧一聲,笑道:“那便讓張捕頭按照我的身形去抓吧,或許還真能抓到。”
幾個人都笑著哈哈:說笑,說笑。
案子討論到這里,便查不下去,張芳無奈,只能說此案到此為止,再尋其他線索。
等幾人告退,張芳單獨留下陸謙,一番詳細詢問,王漢卻是懶得打聽。自己心里十萬分清明,抓賊這種事,要么抓現行,要么拿贓,除去此兩樣,別無他法。
自己如果是個沒身份的倒也罷了,或許可以抓了嚴刑拷打,可現在自己是有官身的。就算沒有官身,還有個皇帝欽賜的道士稱號,這稱號可不是白來的,全天下除去皇帝就是他了。
要說官家對迷信的癡迷崇拜,朝堂內外無所不知,就拿賞賜而言,開口就是黃金千兩,相當于銀子兩萬。按照時下東京五口之家最低消費水平每日百文來計算,兩萬貫便夠他們吃五十年!
不過話說回來,兩萬貫在趙佶眼里,只等于一把蔡京寫了四行詩的紙扇——所以蔡京因為這事被貶真的不冤。向太后說的好呀,朝堂上的人癡迷于書畫藝術那便是國家之難,可惜向太后死的太早,不然她還能親眼看著她選出來的藝術家皇帝如何作。
張芳留下陸謙談話,王漢與林靈素先走,兩人在開封府外站定,相互拱手,王漢說道長慢走。
林靈素卻不走,欲言又止,笑著問:“王護法欲往何處?”
王漢嘿嘿笑,撓頭,有些不好意思,“等個人。”
林靈素不解,“等誰?”
王漢挑眉毛,“喏,便是她了。”
說話間,那小姐貼著開封府的臺階外沿,羞答答地往下來了,要自行回妓館。眼見門口兩架大馬車,尤其是王漢站在前面,她有些怕,想避開,結果被王漢叫住:“妹子慢走,我和你同路,便載你一程。”
小姐心虛,不敢答應,推辭道:“不勞大官人,奴家自己能走。”
王漢哪里肯讓,哈哈兩聲,大步過去,將小姐胳膊一撈,口里咸濕濕地笑,“來嘛,車里暖和,又不是不予你錢。”說著連拉帶扯,到了馬車前,將小姐打橫抱起,置于車上,自己也鉆了進去。
進去后沒少頃,車里發出女子嬌笑,高呼,“大官人,不可如此,不可如此,啊哈哈~,大官人住手。”
車夫老馬坐在車轅上,面色陰沉,無語搖頭,替自家才女主子李清照不值,卻又無可奈何,只能將手中鞭子一抖:駕!
王漢車子在前,林靈素車子在后,一路跟隨,到了馬行街妓館,王漢車子停下,那小姐面色緋紅地下車,表情十二分地歡喜,朝著車子盈盈一禮,“官人慢走。”
車子啟動,她又在后面喊:“官人再來。”
一路回到小御街,林靈素依然跟著,王漢心里便樂,看來這老道是上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