湯峪回答:“千錘百煉鍛造法,和天下鑄造并無不同。”
王漢就納悶了,“難道你們沒有特殊的鑄造方法?”
湯峪想了想,低聲道:“有,祖上曾做過三把神兵,一把獻給宋太宗,一把給了楊業,還有一把……”說到這里,湯峪面露痛苦,“被賊人盜走,祖上也被賊人殺害。”
說的王漢眉毛一抖,想到一個人,楊志。
楊志賣刀,賣的就是祖傳寶刀,刀有三好,一為削鐵如泥,二為吹毛得過,三為殺人不沾血。
原來那把寶刀是湯家祖上打造。
湯峪又道:“我聽父親言,祖上被賊人殺傷,還吊著一口氣,傳完秘言之后才合的眼。”如此說,便是向王漢表明,湯家并未辜負唐武所托。
又因為吊著一口氣先交代秘言,所以,特種鋼材鍛造法沒能流傳下來。
王漢聽了,面上沉痛,稱贊,“湯家大義,請受我一拜。”說完真的跪在湯峪面前往下拜。
湯峪慌忙阻攔,“恩公不可如此,我湯家上下都是恩公所救,不是恩公,也沒有我等今日,就連這個湯姓,也是恩公所賜,湯家為恩公做任何事,都是應該的。”
原來,湯家祖上是個無名無姓的孤兒,后面跟了唐武,做了個弟弟,唐武便賜了個名字,喚作唐三。后面唐武知道大限已到,怕自己連累唐三,就叫他改做湯三,并把他家支開東京,讓他們去了邊關延安府,這才活了一支。
湯峪說:“唐武手下諸多學徒,全都無故而亡,沒能留下后人。我家能有今天,已是幸運。”
說到這里王漢奇怪,“唐武是怎么死的?”
湯峪搖頭,“這些便不知道了。”
王漢自己琢磨,別人要截殺他,肯定是不達目的誓不罷休,他能防得了第一波,也防不住第二波。
要這么論,那自己豈不是也很危險?
想到這些,王漢便糾結,如吃多了三聚氰胺般糾結,糾結到蛋疼。
還以為穿越過來能隨便造作,看來以后還得夾著尾巴做人。
此時仆人做了飯菜,招呼客人用餐,剛入座,門外有個大嗓門叫喊,進來一位大漢,乃是個真的大漢,身高將近兩米,黑戳戳的一樁鐵塔,人生的粗獷,面上也不平整,有許多麻子,鼻子上還蹭去一條肉,怎么看怎么丑。
用王漢的話說,那張臉像是被人用鳥銃轟過。
不用問,王漢也知道,這位就是金錢豹子湯隆,他那滿臉麻子,是小時候玩鐵水濺射的,想著便惋惜,好端端的一條威武大漢,小時候也是個熊孩子。
見湯隆回來,湯峪略作介紹,卻不說王漢是恩公,而是東京來的親戚,湯隆聞言也是歡喜,見王漢年幼,便以表兄自居,纏著王漢吃酒。
一時間,賓主歡暢自是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