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太極推拿手,王漢非但沒能替李清照討回公道,還給自己攬了個燙手山芋,氣的不輕,暗罵:搞政治的都特么是鱉孫,一個比一個心眼壞。
李清照不能回京,是因為祖制嗎?還不是皇帝一句話的事兒,但他就不,假惺惺地可憐,把鍋甩給祖宗,睜著眼耍賴皮,偏偏王漢還沒法當面揭穿。
身為趙氏宗親,無人能蓋皇帝風頭,這是最基本的道理。趙令武是玄女親傳武藝的弟子,又在邊疆立下大功,能得皇帝重用才怪。讓他去搞拆遷,就是要臭他名聲。
這些事情王漢走出東華門就想通了,強拆這事,自己必須得干,這不單單牽扯到李清照,更牽扯到自己日后的發展。做一個被百姓稱贊敬仰的趙氏子弟,那就是嫌命長。
而做一個百姓討厭朝官鄙夷的趙氏宗親子弟,則要安穩許多。
翌日,趙佶便給了王漢一個工部侍郎的散官,命他進行拆遷擴建事宜。王漢一面修書送去青州,告訴李清照自己在東京如何運作,一面去工部報道,詢問拆遷詳細章程。
拆遷之所以得罪人,是因為皇帝給的賠償款太低,每戶只有兩千白銀,而百姓們祖輩居住之地,沒有十萬兩根本不可能搬。
搬去哪兒?哪都沒有背靠著皇城根這地方舒服!鴻福路南邊的一百二十六位街坊鄰居,后院一水之隔就是皇宮,而且是皇宮后苑,嬪妃們休息的地方,夏夜上了自家三樓往南看,景色可好了。
當然,沾皇氣這都是小事,最要緊的是皇城邊地點好,每天人來人往,客流量巨大,隨便做個什么生意都賺錢。運氣好的,一個月就收入兩千貫,他們怎么會舍這么好的地方。
不搬,就是不搬,要搬也行,十萬貫拿來,或者在皇宮其他院墻外面再找塊同樣的地方。
另外,這皇城根兒的住戶還不是普通民眾,不問不知道,一問嚇一跳,好家伙,各個家里都是皇親國戚,要么就是朝中顯貴。別的不提,就說那個御寶齋,那是蔡卞的產業。升平號布莊,則是蔡京的買賣。
還有那個五香居酒樓,晉王的產業。
其他的也不用看,能在皇城根上擺攤子經營的,都是達官顯貴。
這哪里是得罪百姓,這根本就是得罪滿朝文武。
王漢把京城局勢全部書寫,讓凌振送往青州,內容寫的無比夸張:如今局面非常糟糕,上頭猜忌,放自己去火上烤,做了,便是忠臣良犬,卻要受千萬人唾罵。不做,卻是夫妻無法團聚,難啊。
趙佶讓王漢負責拆遷,給了個工部侍郎的名頭,王漢便問趙佶要副手,要人馬,拆遷這事兒,王漢單槍匹馬可干不了。
趙佶便指派了個太監給王漢,說:“楊戩手巧,向來穩妥,最會經營草木園藝,有關建筑方面你可同他商議。”
楊戩?
聽到這個名字王漢就冒了,仔細盯著面前的太監瞅,是個面白無須的娘炮貨,舉手投足都透著陰柔氣息,和童貫那樣的閹人完全兩樣,想來這位是從小就入宮的,童貫則是成年之后自行閹割。
不過楊戩年歲小,約莫二十一二,王漢如何都想不通,這樣的娘炮,怎么成長為朝廷大賊?
楊戩雖然娘炮,但權力不小,趙佶給他一營兵馬隨意調動的權力,讓他跟隨王漢便宜行事。即,王漢下命令,需要多少人馬,由楊戩安排調動。這是大宋兵馬調動準則,武官懂兵,文官管兵。武官要用兵,必須通過文官才行。
這點讓王漢不爽,卻也無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