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間商鋪換一個朝官,這筆賬怎么算,是個人心里都有譜。一時間,鴻福路拆遷順利了許多,愿意拆遷的住戶都表示心甘情愿,而不愿意拆遷的,則表示不信世間會有這么好的事。
對于這類人,王漢已經失了耐心,凡是同意拆遷的,速度畫押搬離,讓人先把房子扒了,那些破磚爛瓦堆起來,弄些西瓜皮爛菜葉扔上去,招來一大片蒼蠅,極為礙眼。
如此畫面,那些搞飲食行業的人先撐不住,舉手投降。王漢則跟緊步伐,搬一家拆一家,不要三五日,鴻福路就變成廢墟,僅剩的幾家孤零零立在廢墟中,也無客人光顧。主家見狀,只能嘆息一聲,罷了罷了,胳膊擰不過大腿,搬吧。
至此,鴻福路拆遷任務順利完成,沒有民怨,沒多花錢,官家舒服,群臣也無話可說,至于那些心生埋怨的百姓,也只是在茶館酒肆里罵一句:狗官!
李清照從青州寄來書信,抬頭依然稱呼王漢夫君,內容卻激憤悲涼,直言官家昏庸,受奸臣蠱惑,為一己私欲,毀百家住所,非君子之道。昔日章陳乘舟說至今留存于太學,官家不是不知,是不想知。夫妻情分固然重要,君子名聲價值更高。夫君無須因我而違背良心,不然縱使夫妻團聚,又怎么過的舒心?姓氏宗祠,不過虛名,莫非冠趙之姓,你我便沒做過夫妻?虧心之官,不做也罷。我愿學文君當壚,夫君可愿學相如滌酒?若夫有大志向,奴亦當祝福,只是至此不再嫁,青燈為你守。
王漢看完信,搞了個尷尬,李清照果然是個才女,骨子里自帶文人傲骨,寧愿夫妻分離,也不愿意讓自己助紂為虐,甚至要學司馬相如和卓文君的做法,勸自己辭官跟她去經商。
可惜這份書信來的晚,東京小部分人已經給王漢安了個狗官的名。
同時,王漢也對李清照的胸襟表示佩服,如果自己非要助紂為虐,她也不攔著,說是以后要出家當尼姑?
看的王漢唏噓,有妻如此,夫復何求——(寫到這里,作者看看自己溫暖可靠的左手,甚感欣慰)
另外,王漢對于信中章陳乘舟說不太懂,問過別人才知,章惇當年為相,也想把元祐奸黨一網打盡,甚至要把司馬光從墳里刨出來挫骨揚灰,結果被陳鸛攔住,勸他說,管理國家就像駕駛大船行駛于水面,一定要左右分量平衡方能穩重,側重任何一方都會有翻船危險。
因而,章惇才沒把元祐奸黨趕盡殺絕。
這么說王漢可就不認同了,當初章惇真要一意孤行,或許歷史已經改寫。
看完信,王漢便扔去一邊,不再回信,轉而拜訪童貫,蔡京說要把女兒嫁給自己,幾時過門?
童貫笑問,“著急了?”
王漢認真又誠懇地回答:“相公不懂我的苦,每日從早到晚都是硬著等,始終不能解決,早晚要憋出病來。”
童貫哈哈大笑,“不去妓館玩耍?”
王漢搖頭,“那些女人,一雙玉臂千人枕,一點紅唇萬人嘗,入不了我的眼。”
說的童貫稀奇,王漢竟然有這份才氣?翌日早朝散會就向蔡京轉述了王漢的意思,王漢想要盡快完婚。
蔡京皺眉,“先前不是說上元之后才完婚,為何要提前半年?”
童貫道:“蔡相難道未聽說,王漢天賦異稟,不可一日無女?”
蔡京點頭,這樣的話他當然聽過,不過從來不當真,但眼下童貫提出來,想必是女婿等不及了。便答:“他想幾時完婚?”
童貫道:“說是越早越好。”又道:“下月初七,是個黃道吉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