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知遠惱怒,王漢依然是嬉皮笑臉,口里道:“玩笑玩笑,許官人不值得生氣,都是西軍那些粗鄙配軍所言,小老兒胡鬧慣了,一時沒收住口,還望見諒。”
說是說,那許知遠已經起了疑心,盯著王漢面上猛看,那臉上黑乎乎一坨,起先嫌他丑沒多看,現在就著燭光看了個清,那是用鍋底灰抹上去的,立時警覺,伸手往王漢肩膀上抓。
那手指下來成鷹爪,力道賊大,要扣進王漢琵琶骨里。
王漢這里感應,立時縮肩出拳,砸他眼睛,動作迅疾。
這一手變化在座諸人都意想不到,兩人話不投機,竟然動起手來。還沒反應過來,兩人雙拳已經交了四五招,終究是王漢更勝一籌,以強力將許知遠雙臂反剪擒拿,按他腦袋于桌面,震得桌上酒水菜盤亂濺,痛的許知遠叫喚。
眾人都來拉王漢,叫他住手。
王漢哼哼冷笑,“小官人,功夫不賴呀。”
幾個人都讓王漢松開,王漢偏不放手,許知遠臉貼著桌面,能看到幾個美人面上花枝亂顫的擔憂,心先不服,覺得自己丟了面子,奮力要掙,卻掙不開,便換了心思,嘴里服軟,“前輩好功夫,許某佩服。”
那邊周邦彥則訓斥王漢,“你這老匹夫,還不快快松手,你可知道他是誰?”
王漢不松手,反而陰陽怪氣道:“不管他是誰,這廝張口就要污蔑朝廷功臣,還妄想要偷人老婆,我漁歌子見不到不說,見到了必然要主持公道。”
說的周圍人糊涂,什么污蔑朝廷功臣?又偷誰的老婆?
王漢手下不松,“總之,這貨是個人渣,今天落在老兒手里,就要給他個教訓,說,還敢不敢偷人老婆?”
質問的同時,抓著許知遠一根手指用力,要給他折斷。
到此時許知遠心里什么都清楚了,必然是遇到傳說中的那位,心里叫一聲苦,不是說人在鄆城嗎?今晚怎么出現了?
此時說什么都是錯,保命要緊,當下口里回話:“我知錯了,以后再也不敢。”
知錯王漢也不放過,再問他:“那些曲子是誰所做?”
許知遠高聲回:“是別人所做。”
再問:“你頭先唱的曲子,念的詞呢?”
許知遠再答:“都是他人所做。”
“你是剽竊了?”
許知遠都要痛哭,大聲呼喊,“我是剽竊!”
剛說完,那后背咔嚓一聲,手指斷了。
許知遠嘶叫著,無比慘烈,再也不受控,身體一轉,掙脫束縛,轉回來兩只手雙指要插王漢眼,王漢躲過,下面又來一招撩陰腿,逼退了王漢,跟著便向外沖,直接撞破木格子結構的包廂門窗,拔足便逃。
王漢則在后面追,兩人速度都快,如過堂風,卷的雞飛狗跳。
包廂內,七八個人全都傻眼,不明所以。
那許知遠亡命飛奔,到了大廳把賓客路人全部沖撞,還要把飯桌掀開,用菜盤子丟王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