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豆雖然自卑,卻有自己一片私心,對馬夫道:“我這哥哥人雖然丑,卻有一身好武藝,我現在這副光景,正愁日后無人照看,有這哥哥在身邊,我便省心,不怕被人欺負。”
馬夫大驚,紅豆竟然說出這般話?可是話返回來,她那面貌,怕是也找不到好人家。跟著癩痢頭倒是一對。這世間男女,本就是這樣,門當戶對才好。
紅豆一個女人,終究是要再找個男人,如此也好,回去告訴主母,也會同意,便不多說,紅豆高興就好。
再上路,紅豆就邀請癩痢頭一起上車,說他腳上燎泡,需要治療。
也是奇怪,癩痢頭睜開眼兇狠,像是隨時要殺人,唯獨看到紅豆,人就安靜,說不清為什么。
車子上了路,紅豆要脫開他的銀色內襯看,那里面肌肉平整光滑,未受半點傷。再讓他整個脫掉,露出健碩塊子肉,紅豆激動的無以復加,撲上去抱著他,壓抑地哭。
癩痢頭抱著紅豆,摸她臉龐,眼神迷惘又溫存,似乎在努力回憶,想了半晌,喊出一句:紅豆?
紅豆大喜,連連點頭,輕聲叫,“官人。”
癩痢頭咧嘴笑,露出一口白牙,而后又迷惘,撓頭,“我是誰?”
紅豆摸眼淚,抓著他的手,“你是我官人,我是你妻子。”
……
……
卻說黑袍自以為斷了王漢的根,沒成想第二日傳出消息說死了個丫鬟,那懷孕女子已經被護送出京,往青州去了。心里立時不爽,也不跟蔡京商議,自己騎了快馬追趕,非要將紅豆置于死地。
那女人好認,面上有面紗,無面紗就有疤,一路打聽詢問,不要三日便追上,這回仔細辨認,確實是面上有疤的大肚婆,心先穩了,當著客棧人多不動手,遠遠綴著,跟隨她的馬車出城。
東明縣外有片野豬林,是前往滄州必經之路,林子方圓十多里,內無人煙,是片兇地。尤其是逢災亂之年,野豬林便會成為孤魂野鬼棲居地。來往客商,單獨不敢入林,常有強人好漢劫徑。
黑袍眼見紅豆馬車入了林子,心里大喜,正是好機會,也縱馬入林,走了兩三里,眼見前后無人,便追上去,讓馬夫停車,有話相問。
馬車停車,正要搭話,黑袍一刀揮來,斬了馬夫半邊肩膀,血染車簾。
內里紅豆聽到動靜,挑窗簾看,嚇的一聲尖叫。黑袍見到,哼哼兩聲,人縱上馬車,執刀便刺,結果車簾里面伸出一只腳,直踹他面門。
黑袍好身手,后跳躲過,質問:“車里有誰?”
車簾掀開,卻是個腦袋纏滿白麻步的漢子,只有一雙烏溜溜的眼盯著他看。
就是那雙眼,嚇了黑袍個趔趄。
“臥槽!你竟然沒死?”喊完人往馬背上跳,要快速逃離。
哪里想到,王漢比他更快,腳下一踩,半空里將他踹落馬下。黑袍落地翻滾,扭頭便跑。
王漢也不追,腳下一挑,長刀到手,奮力一擲,長刀就插入黑袍后背,頃刻撲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