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江:“怕是委屈了東家身份。”
王漢呵呵笑,“無妨,天子都好與民同樂,何況是我,鄆城豪杰多,也給我引薦引薦。”
宋江便不阻攔,帶王漢出去,坐了上首,給各位介紹。王漢最擅長這種局面,都是些粗糙男人,喝酒吹牛人捧人,很快就跟各位熟絡。
尤其是那晁蓋和阮氏兄弟,王漢極為關注,心里自有一番謀劃。
至于那王大官人,說是東城人士,叫王鵬,是鄆城少有的大戶,人稱王半城,宋江說鄆城幾乎一半的產業都是他家所有。
那王鵬立即辯解:“不敢不敢,卻是夸張了,我家是有幾家門面,但絕對沒有半城那么夸張。”
王漢便問,“兩位因何動手?”
宋江笑說:“是個誤會,我吃酒時和人說,鄆城算術我第一,他喝醉聽岔,以為我是鄆城拳術第一,因而耍了幾招。”
王漢呵呵笑,“原來如此。”又對王鵬道:“宋押司這句話沒說錯,他的算術在鄆城來講的確稱得上第一。”
眾人都笑。
王漢便擺出輕蔑嘴臉:“不過要論拳腳,你們就不該爭論了,這個天下拳腳,十年前是周侗第一,如今卻是我趙某人第一,各位可服?”
年少輕狂,目中無人,便是如此了。
旁邊晁蓋沒見過王漢,盡管礙于他的身份不便明扛,嘴上還是要疑問,“天下第一?卻沒聽過。”
王漢就笑,指著晁蓋,“你不知道我,我卻知道你,托塔天王是么,你可敢和我比力氣?”
晁蓋拿眼上下打量王漢,那體型盡管彪悍,但自己也不差,便有心比試。這便是晁蓋的性格,個性要強不服輸,自小老大做慣了,再加上此時年輕,自有一股子沖勁。
也是因為這個性格,他才會被人暗中射了眼珠,含恨身亡。
王漢要收服他,必然要在正面上讓他屈服,故而出言激他,若是平時晁蓋或許不應,但喝多兩斤酒,就顧不上了。
當下問:“怎么比?”
王漢答:“怎么比都行。”
晁蓋盡管喝多酒,卻是個有分寸的,趙令武畢竟身份不一樣,傷著他不好,但也不能弱了自己威風,轉眼看到院子角落有個磨盤,笑兩笑,大步跨出,當場里站了,將衣服下擺塞進腰帶,伸手抱著磨盤,面上憋的紅光迸發,嗨呦一聲,磨盤應聲而起,再縱一縱,磨盤便到了肩膀上,扛著來回走,惹的眾人拍手大叫,好!好!托塔天王,名不虛傳。
王漢也拍手鼓掌,佩服晁蓋力氣,那磨盤少說在六百斤,他卻能輕松扛起,面不改色心不跳,這份蠻力,卻不是天然長成,而是長時間勞作鍛煉出來。
王漢練武,練的是爆發力,格斗技巧,力氣雖大,卻不是這么用的,若真要比蠻力,他必輸無疑。
但王漢有的是腦子,等晁蓋將磨盤放下,他從自己身上摘下兩片甲馬,放在手心,當做墊子。眾人哪里知道他手里東西妙用,只見他兩手往磨盤下一抄,嘴里咕嘟什么,面不紅來心不跳,磨盤就騰空而起,輕飄飄宛如棉花包。
眾人愕然,還沒反應過來,王漢又祭出大招,單手頂著磨盤,置于頭頂,顛兩顛,那磨盤歪歪扭扭,差點掉落,嚇得眾人齊吸涼氣。
這還不夠,他哈哈兩聲,手指一轉,那磨盤被他單手頂著,溜溜的旋轉起來。
周遭人群爆出一片呼喝叫好,那晁蓋眼睛早就睜的驢球樣大,傻了半晌,拱手道:“趙兄弟天生神力,晁蓋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