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異人聽得姜子牙夫婦吵架,連忙跑來問姜子牙:“賢弟夫妻倆這是怎么了,大晚上的吵吵嚷嚷?”
子牙把賣笊籬的事兒說了一遍。宋異人呵呵笑道:“不要說就你夫妻二人,就有三四十口,我也養得起,你們又何必如此呢?”
馬氏嘆氣道:“伯伯的好意我夫妻二人感激不盡,但我夫妻日后也要有些自我謀生的手段,難道還要靠人一世么?這又是何道理?”
姜子牙也知道馬氏說的有道理,也不再說些什么,只是哼哼唧唧地應下。宋異人想了想,便對姜子牙說:“為兄這用度定然是少不了你,只是你想做些什么,但缺錢時,只問我來支取便是。”
于是姜子牙便開始準備另謀其他的營生,反正編笊籬是不成了。宋異人見他琢磨,便笑道:“賢弟何必心焦?我家倉里麥子生芽,可叫莊上仆役磨些面去,賢弟可挑去朝歌城中發賣,卻不強于編那笊籬?”
姜子牙一聽也是,于是就聽從了宋異人的建議,磨了面去朝歌城中賣面。
但運氣不太好,遇到了驚馬把擔子踩翻,一陣狂風過后,面粉糊得他滿身滿臉都是,像極了被面粉裹住的湯姆貓。回家后與馬氏又少不得爭吵,宋異人聽見,又過來勸,問賣得如何時,姜子牙唉聲嘆氣道:“今日運氣不好,挑著面去賣的時候,為了躲避驚馬打翻了面桶;想去救時,一陣狂風刮過,面粉都被吹跑了,卻是背運!唉!”
宋異人哈哈笑道:“我當是什么事兒,賢弟莫慌,人以運為主,花逢時乃發。古語有云:‘黃河尚有澄清日,豈可人無得運時?’賢弟不必如此心焦,我有許多伙計,朝歌城有三五十座酒飯店,都是我開的。等我邀請一些朋友們過來,你會他們一會,每個店讓你開上一日,周而復始,輪換著也換換運氣,不也是挺好的?”
姜子牙要是個現代人,保不齊就撲上去求土豪包養了。
“如此,就謝過仁兄了。”姜子牙笑著應了下來。
但——人要是倒霉,那就會一直倒霉,就像賭狗一樣,根本沒法翻身那種,只能躺著等哪天時來運轉。姜子牙去飯店支應這幾天,天氣炎熱得很,不止街上沒啥人,就連天天在門口訓練士兵的武成王黃飛虎都貓在家里不出門兒。姜子牙一直等到下午,也不見有人來吃飯,那準備好的飯菜都快餿了。于是姜子牙只能把飯菜分發下去給眾位伙計,省的浪費了。
到了晚間回去,宋異人笑著問道:“賢弟生意如何?”
“愧對仁兄厚愛啊,今日折了不少本錢,一文也不曾賣的出去,納悶了嘿,怎地就如此背時?”姜子牙跌足道,心下十分抑郁。
“噯,賢弟哪里話,常言道,守時候命,方為君子,總的來說,賢弟也沒折為兄多少本錢,不必放在心上,等咱們從長計議,另尋他路。”宋異人寬慰姜子牙道。
要說宋異人也真是好兄弟,怕姜子牙心下抑郁,掏出五十兩銀子,叫上幾個小廝道:“死物臭了,活物也會臭么?不如買些牛羊來去朝歌發賣。”但架不住姜子牙運氣不太好,這幾日天旱,帝辛在眾臣的建議下張掛告示禁止屠宰牲畜。姜子牙和宋異人都把這事兒給忘了,剛趕著牛羊走到城門口,便被守城士兵截住,牛羊沒收了不說,還差點把姜子牙逮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