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生這樣惡劣的事件,清理下水道的工作肯定是不能繼續做。
死者需要盡早送回四番隊,準備隊葬儀式。
那是每一位死于崗位上的隊員應有的陣亡待遇。
所有費用和人力,都是四番隊包攬,參與者是四番隊全員,以及死者在外的家屬,不同番隊的朋友。
是一個聽起來就覺得很麻煩的事情。
黑木本不打算回去參加,想要留下來繼續清理下水道,免得結束葬禮,又要再跑回來清理。
架不住虎徹勇音的眼神攻勢。
太犯規了。
比他都還要高的身高,流露出那種好像被遺棄的小貓眼神。
他鐵一樣的心腸都被融化。
回到四番隊的時候,卯之花烈站在門口等著。
“隊長,”虎徹勇音叫一聲。
“勇音,辛苦你了,接下來的事情交給我,你去好好休息。”
卯之花烈抬起手,摸了摸她紫藤花色的短發。
那掌心的安全和溫暖,讓虎徹勇音一直提起的心放下來,深深吸口氣,憋回要流出來的眼淚,“隊長,我還能撐得住。”
“聽話,”卯之花烈很少會用嚴厲的語氣說什么,僅僅是用溫和的話語表示出自己不容許違背的意志。
虎徹勇音佯裝的堅強被擊潰,沒有繼續逞強。
“你們也一樣,回隊舍好好休息,一切交給我吧。”
卯之花烈望向其他隊員,包括黑木在內。
“那就交給隊長了。”黑木樂得抽身而出。
他厭惡傷感。
以前看電視劇,動漫,電影,全部是挑結局好的看,堅決不看那種想要讓人落淚的傷感結局。
卯之花烈看了一眼他,沒說什么。
黑木松口氣,還以為要被抓壯丁了。
籌備葬禮的事情,他真是敬而遠之,太麻煩啦,還不如回隊舍睡覺。
說到隊舍,黑木忽然想起來,自己貌似還沒有正式在隊舍睡過一覺。
一來就被扔到禁閉屋,出來又被拉去打掃下水道。
“隊長,我的房間在哪里啊?”
卯之花烈回答道:“席官和隊員都是住在隊舍,你跟著勇音走就可以。”
“哦。”黑木應了一聲,尋思著自己好歹是席官,不至于和別人擠一間吧。
他的猜測是對的。
席官們都是單獨擁有一間房,副隊長和隊長級別會有獨立宅邸。
隊舍是一戶挨著一戶,屋頂鋪有瀞靈廷官方認證的金色瓦片,兩層。
席官們的房間都是在第二層。
三席和七席不在同一棟,是隔壁鄰居。
黑木走上樓梯,找到掛有第七席門牌的房間。
門是日式的拉門,一打開就能看見,里面收拾干凈的榻榻米地面。
矮桌,擺放斬魄刀的刀架,床,被子,櫥柜。
在占地一百八十平方的房間,這些擺設顯得太少。
看起來很空曠。
黑木剛上任第七席,薪水肯定沒那么快發,也就不打算購置什么裝飾。
脫掉鞋子,他直接撲在床上,滾來滾去,“哈哈,我也是有房的公職人員了。”
上輩子的夢想,算是被達成。
沒過多久,躺床上的黑木因太舒服,睡了過去。
砰砰。
門外傳來敲門聲。
黑木睜開眼睛,月光從敞開的窗戶鉆進來,照亮一部分,也讓大部分顯得昏暗。
“誰啊?”他有些不耐煩地說著,打開門,整個人愣住了。
“那個,我今晚能在這里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