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到底是為什么而生存在這個世上呢?
這是每個誕生自我意識的生命,或多或少都會升起的疑問。
蘿嘉·帕蒞米雅心里經常升起這個疑問,從沒有得到過答案,也沒有泄氣而怠慢工作。
每天以道具的身份,嚴格執行被交代的工作。
“三號監視對象待在原地,二號往大本營方向前進,一號在格斗場……”
她的聲音很像是機械,沒有任何感情包含在內,單純是念著臺詞,回蕩在這輛車內。
經過主人兩百年慘無人道的實驗,她獲得一項全新的能力,以反膜絲和各種物質聯系,共享靈力和資訊。
她每到一處地方,反膜絲就會向外蔓延,悄無聲息地收集各種情報。
整個東京已成為她的巢穴,遍布的反膜絲能捕捉到每一個她想要捕捉的對象。
黑木,碎蜂,浦原喜助,志波海燕……
劇本上的演員所在,她都一清二楚。
“你真得很有用啊,要不要永遠待在我身邊?”
駕駛座上,三十出頭的男人開口,滿臉都是渴望的表情。
他就是平崗太郎,盾會的老大。
蘿嘉歪著頭,有些不太理解他的意思,還是回答道:“我已經被王賦予給你了。”
“就是那個啊,以后不要聽你王的話,聽我的命令。”
平崗太郎強調著這個要求。
蘿嘉乖乖點頭道:“嗯,我明白。”
她習慣了這樣。
主人厭倦她,轉手送給那位虛圈的新王充當破面實驗體。
又被新王轉手送到面前的人類身邊。
服侍對象換來換去,結果還是不會改變。
她是一個道具,哪怕擁有自我,也被當做道具。
那么她就是一個道具。
不會有什么改變。
“留在我的身邊,你一定會比之前過得更有意義。”
平崗太郎信誓旦旦地說。
蘿嘉很清楚他是在說謊,以熱情洋溢的話語,點燃那些渴望被點燃的人內心。
利用他們做事,必要時就舍棄。
比如說現在,平崗太郎明知碎蜂前往大本營,仍沒有想要讓她通知留守人員逃走的想法。
僅僅是為拖住碎蜂一點時間。
“這都是沒辦法的事情,他們是天皇的勇士,從加入盾會的那一刻,就抱有為天皇獻身的覺悟。”
平崗太郎這樣說著,或許是想要排解內心的壓力,“他們的死不會白費,今夜過后,全世界的人都會記住他們。”
蘿嘉覺得該回一句了,“您未必能控制那些大虛。”
“不需要控制。”
平崗太郎很高興她回話,神情充滿狂熱,“我只需要灑下混亂的火種,總會有機會。”
蘿嘉不知該如何接話,保持沉默。
她的沉默沒有讓對方停止述說**。
“那些人都是罪人,我父親,我母親,我姐姐,我妹妹,我的親人,我的朋友,全都為天皇的理想而玉碎。
他們呢?有幾個真正為國玉碎?一個個茍且偷生,無視天皇的困境。”
平崗太郎說得咬牙切齒。
蘿嘉繼續沉默,不論是右半邊的骷髏假面,還是左半邊人類女子的臉龐,都沒有露出什么情緒波動。
他像是練口才一樣,不停地說著,一直到看見目的地。
平崗太郎停止說話,也停下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