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蜂左右張望,默默記下所看見的一切。
“你們先去練習呼喚式神,不需要跟著我。”
安培讓十三名陰陽師離開,獨自走向建筑物深處。
碎蜂尾隨上前。
快到中央時,周圍已看不見一個人影。
安培停下來,開口道:“死神,還要繼續藏起來嗎?”
碎蜂心里一驚,身形從空氣浮現,道:“你是怎么察覺到我的氣息?”
“從一開始。”
安培轉過身,面上露出一抹笑容道:“還真是一位漂亮的死神小姐。”
碎蜂很不爽他的語氣,寒聲道:“你看起來沒有那么強大。”
“陰陽師是有些獨特的手段。”
安培說著,手打一個響指,空氣逐漸浮現出一頭虛,像是深海的大章魚,纏著他后背,觸手向周圍張開。
碎蜂正處于觸手的包圍之中。
安培神色溫和道:“我們近戰很弱,死神的瞬步,虛的速度,想要抵擋兩者,必須想出其他辦法。”
亞丘卡斯!
碎蜂從這頭虛的靈壓能判斷出是中級大虛,“你將人聚集在這里有什么目的?”
“如你所見,我僅僅是在教導他們如何對抗虛。”
碎蜂嘲諷道:“在虛圈這里教導?”
安培點了點頭,道:“現世的話,有許多不方便的地方,我怕陰陽師遇到滅卻師那樣的待遇。”
“所以你和上級大虛合作?”
“沒錯,低級的虛不具備溝通能力,上級大虛不一樣,具有極高的智能,其中熱愛和平的大虛也不少。”
安培有問必有答的態度,讓碎蜂愈發不爽,“你以為憑借這頭亞丘卡斯就能穩贏我?”
“不,你是誤會了,我一開始就沒有打算和你為敵,我教導陰陽術是為抵擋虛,又怎么可能主動攻擊和虛作戰的死神。”
安培耐著性子解釋。
碎蜂心里的疑問越來越多,“你和虛勾結,造成大虛入侵現世,襲擊我們的副隊長,還叫做沒有敵意?”
安培神色有些惋惜道:“那是意外,我沒有想到事情會變得那么嚴重。
當時我只有將人轉移完,再幫忙制服虛,結果你們干得很出色,不需要我出手。”
碎蜂冷冷道:“很多人死了。”
“我對此深感抱歉。”
安培眉目低垂。
“世上所有事情不是鞠躬道歉就能解決。”
碎蜂手握住小太刀柄,“最后一個問題,是哪個上級大虛和你勾結?”
“無可奉告,我答應過他要保密。”
安培頓了頓,又問道:“真得要戰斗嗎?我們明明沒有沖突的理由,甚至可以說是同一陣線。”
碎蜂面色冰冷道:“我已經聽膩你的話語。”
這個人是好是壞,她無法確認,僅明白一點。
眼前的老人具備一種過于純粹的信念。
這樣的信念不論是好是壞,都將會使事情步入一個極端,也容易被壞人利用。
因為極端的信念往往很難轉彎,壞人會包裝成好人融入其中,讓本來充滿善意的行為變成一場災難。
“誒。”
安培嘆口氣,蒼白的須發張揚,冷冰冰的靈壓爆發,三道黑腔在空中撕開。
三名亞丘卡斯從中走出來。
“那只有讓你去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