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年前的夏天,她年方十八,在本家是備受期待的新星,已摸到卍解的門檻。
前途一片光明。
直到披頭散發的卯之花烈到來。
“不想死就拿起刀廝殺吧。”那個瘋女人說著這樣的話,揮起刀,一個人殺穿五大貴族之一的龍光寺家。
許多強大的叔叔伯伯倒下,宅邸被破壞。
龍光寺海親眼看著父親倒在血泊,母親被交手產生的沖擊殃及。
憎恨嗎?她比起那種感情,骨子里的恐懼更深,握刀的手抖個不停,一步也沒有移動過。
這樣怯弱的舉動,讓她留下一條命。
卯之花烈沒興趣揮刀向弱者,殺光敢于反抗的家伙,從她身旁離開。
此后,她沒有拔過一次斬魄刀,瘋狂鉆研鬼道,白打,瞬步,創立鬼道眾,成為初代大鬼道長。
實力比當年要強很多。
那份對卯之花烈的畏懼沒有消退過。
她幾次想要挑釁,又每每在對方真生氣的時候慫了。
心里的畏懼讓她無法戰斗和卯之花烈戰斗,而不戰斗,這份畏懼又無法消除。
她陷入這個無解的死循環,至今仍未掙脫。
龍光寺海的離去,讓卯之花烈不再保持真面目,空洞的眼眸逐漸被溫和填充,她又露出能化掉積雪的溫暖笑容,“歡迎回來,黑木,吃過沒有?”
黑木揉了揉眼睛,算是適應她的變化,“我還沒吃。”
“那我下碗面給你吃。”
卯之花烈放下茶杯,起身離開椅子,嘴里念叨著,“我前幾天過生日,勇音面條買多了,一直沒吃完。”
黑木順口問一句,“隊長是過幾歲的生日?”
!
卯之花烈扭頭,眼睛笑瞇成月牙狀,“你剛才說什么?”
“我什么都沒有說,你聽錯了。”
黑木堅決不會重復一遍問題。
她也沒有追問,扭過頭,繼續去廚房,找出多余的面條,洗干凈,開始準備下鍋。
黑木手支著下巴,看著正在廚房忙碌的她。
過一會,一碗豐盛的面條端上來,大塊的肉,蔥花,加滿辣的湯紅彤彤,冒著巖漿一樣的氣泡。
“勇音本來是打算在你出獄的時候,叫上修兵,螢,我,一起去接你,連慶祝你出來的宴會都在策劃。”
卯之花烈說著,人坐在對面,笑道:“沒想到你會提前出來。”
黑木拿起筷子道:“還不是浦原喜助的關系,碎蜂隊長向中央四十六室申請讓我提前出獄。”
“是啊,誰會想到,那個男人居然真得被找到。”
卯之花烈對抓住浦原喜助沒興趣。
五十多年前的那次虛化實驗,本就是謎題重重。
涅繭利的話,還有可能那么做。
浦原喜助,一個在意自己副隊長安危到失態的男人。
實在是不可能干出那樣的事情。
可中央四十六室握有決定性的證據,東仙要,藍染惣右介,也有證明自身無辜的證據。
卯之花烈明面上不好提出異議。
“握菱鐵齋什么時候會離開我們這里?”
黑木不想對已定的事情說什么,只想將這個燙手的鍋甩出去。
卯之花烈想了一會道:“這要看勇音那邊的進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