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從這個空間褪去,代表又一個沒有星星和月亮的夜晚過去。
天亮了。
天空沒有太陽的蹤影。
在這個被拘流包裹的靈子空間,滅卻師連享受刺眼光芒的權力都沒有。
大而空曠的銀架城如同一個牢籠,困于此地的滅卻師們想要獲得更優質生活。
必須爭奪有限的資源,進行一場場殘酷的斗爭。
這樣的生存方式不對嗎?
雨葛蘭·哈斯沃德從沒有認真考慮過這個問題。
他是一名忠誠的部下,堅定執行陛下定下的每一道法律,不會為個人感情而去更改。
星十字騎士團很多人以為,他是默許邦比愛塔的殺戮行為。
其實是他無法改變陛下制定的法律。
“哈斯沃德大人,早餐的時間到了。”
女副官站在門外,輕輕地敲門,語氣沒有諂媚,很平靜。
哈斯沃德常因長相過于英俊,而惹來一些女性滅卻師的誤解,鬧出不少的笑話。
久而久之,他就不怎么用女的滅卻師當副官。
門外算是唯一的例外。
他欣賞對方那樣的語氣,性格,表情。
最重要的是為人能干。
公事,私事,都能安排好。
如同陛下依賴他一樣,他在許多事務也依賴這名女副官處理。
“我知道。”哈斯沃德回一句,語氣完全不像是面對滿意的部下,仿佛陌生人一樣冷漠。
小時候不是這樣說話,或許是長大了,他逐漸忘記如何用富有感情的語調說話。
那一頭不羈的金發被梳理整齊,他放下梳子,手抓起桌上的白色斗篷,瀟灑地披上。
飄落的斗篷罩住腰間懸掛的劍。
哈斯沃德離開臥室。
外面大廳很寬敞,沒有多少家具和裝飾,僅擺著一張用餐的桌子,一張椅子。
他身為星十字騎士團的最高階,在享樂方面,沒有太大的欲望。
堆滿黃金,美女的房屋和這樣空蕩的房屋,他會選擇后者。
理由是實用。
凳子坐起來舒服,黃金不好坐,女人大多數都是和煩人掛鉤。
他是敬而遠之。
“今天的菜是香蕉松餅,烤肉松三明治,葡式奶油塔,水果吐司布丁,新奧爾良豬扒堡,搭配一杯熱咖啡。”
“嗯。”
哈斯沃德簡單做出回應,不明白她為什么每次吃飯都要隆重介紹桌上吃得是什么。
不知道菜名的話,就不好吃嗎?
這是一個能容忍的小毛病。
哈斯沃德沒有太過苛刻,戴上用餐的手套,慢慢開始享受早餐。
他不怎么在意早餐的味道,就是喜歡能夠慢悠悠做著某件事。
不像是工作,一投入,必須用最快的效率去完成。
咽下最后一口香蕉松餅,他抓起杯子,喝光里面的咖啡。
很苦。
他喜歡。
這樣能讓大腦更加精神,方便自己工作。
女副官遞上一張潔白的餐巾紙。
哈斯沃德抽出用餐的手套,放在桌上,再接過紙擦嘴,問道:“黑崎他們還沒有找到嗎?”
女副官如實回答道:“還沒有,據統計的情報,當日消失的滅卻師有十八人,其中有十人是普通團員,八人是圣兵部隊。
石田宗弦的妻兒在現世失去下落,我們不方便搜尋。”
哈斯沃德得到答案,轉而問道:“嘉蒂絲呢?”
“昨晚還是沒有回來,我問過圣兵,上次看見嘉蒂絲大人是在銀架城東面搜尋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