擔憂的事情總算是告一段落,今晚難得不需要依賴絨葉散發的香氣助眠。
黑木主動入睡,做了一個夢。
夢開頭是熾白色光芒,有許多看不清的人影在其中晃悠,他也跟著人流走向前方。
滴滴,繁雜又稀碎的人音在耳邊響起,他沒在意,似乎專注著某件事情,繼續往前。
“愛你。”“愛你。”“愛你。”“愛你。”
慢慢地,周圍的聲音變得清晰,如和尚念經,不斷重復著一句話。
熾白色光芒震碎。
“啊。”黑木睜開眼睛,腦袋亂嗡嗡,仿佛宿醉剛醒過來,一張精致的臉浮現在眼前,嚇了他一跳。
沒有任何靈壓反應。
黑木手摸到刀上,才看清,原來是自己的斬魄刀,人松口氣,手放開刀柄,“大清早的,別湊的那么近,嚇我一跳。”
他手擱在額頭,想要回憶夢的細節,很多變得模糊不清,頭好疼。
人不想起來,似乎讓身底下的絨葉給吸住。
“你之前一直在叫我,現在我出來,又變得嫌棄我,男人真是善變啊。”
暴君一身深紅色的斗篷,底部邊緣是鋸齒狀,白嫩的腳丫子光著,銀色長發如瀑布灑在后背,肩膀。
她的語氣還是那么輕挑,抱怨的時候,臉上露出幾分笑容,讓人分不清是認真生氣,還是單純開玩笑。
黑木手從額頭移開,心里愈發提不起勁,懶洋洋道:“現在是幾點了?”
她跳上鮮紅的泡泡果,仰起天鵝般的脖頸,手抬在眉間,做出瞭望狀,“報告陛下,現在是六點半。”
黑木目光滿是疑惑之色,不對勁,他的斬魄刀怎么突然變得這么溫順?
想不明白,問……又不會得到正確回答。
他放棄詢問的想法,強行驅散心里面的懶意,喃喃道:“不早了。”
這些天太拼,搞得一放松下來,人連一根手指都不想動,好想休息一天。
現在不能休息。
他在心底里督促自己,危險沒有完全過去,還要繼續拼。
鬼道訓練,卍解修行,這些都等著他。
昨晚他想過,繼續刀禪那一套玄學的方式,不穩妥,打算采取另一種辦法。
那就是不斷使用斬魄刀的能力,以此達成日久生情的條件,或許就會卍解成功?
“你覺得這個方法有用嗎?”
黑木想問一問她的看法。
暴君笑了笑,沒給出肯定的答案,眨眼道:“我只能說很高興被你使用,卍解嘛,繼續為我頭疼吧。”
說罷,她身影又消失不見。
“我就知道,”黑木手一拍額頭,將紊亂的思緒被拍出去,人從綠色的絨葉床起身,拿起刀掛腰間。
樹藤編織的桌子上,向日葵搖擺打招呼,“早上好。”
他沒有理會,直接打開門。
外面沒有一絲微風,天很藍,夏季已步入最后一天。
太陽似乎還是不肯撒手炎熱的權柄,牢牢攥著,融化所有想要冒頭的云彩。
黑木沒有用瞬步趕路,跳過護欄,落在底下的地面,他雙手攏在袖中,慢悠悠地散步。
沿途有碰到的四番隊員,無不喊一聲,“早上好,黑木五席。”
“早。”黑木通常會簡單回一句,然后中斷聊天。
他也明白,這些人就是禮貌性,不是真想要和他聊什么,彼此地位差距太多。
就算他有心接近,也會變得和山田花太郎那樣。
更不用說,他不想要接近這些輕易會死去的生命。
到達四番隊的食堂,金色陽光在地面鋪開,人流在這里變得多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