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風比白天更冷,嘴里呼出去的氣都會變成白氣。
阿散井戀次握著刀,和豪爽外表不同,危機到來,他內心會變得細膩而敏感。
從升起的信號彈察覺出一絲不對勁。
太多了。
貴族散布的眼線身上不會插著木牌,寫著我是眼線四個字,全部是選擇隱蔽的地方躲起來。
微弱靈壓連受過系統性訓練的死神們都很難察覺。
那些流魂街的野狗更不用說,靠運氣和人數碰巧發現一兩個能理解。
全部拔除。
那是不可能。
除非他們早就知道,眼線的位置在哪里。
卯之花隊長的話語閃過阿散井戀次腦海,他終于明白,那一句意味深長的叮囑是什么意思。
死神這邊出了內奸。
救護站的事情,現在發生的事情,無不證明這點。
“可惡。”阿散井戀次惡狠狠罵一句,是誰在背后捅刀子?
綾瀨川弓親也拔出斬魄刀,道:“別這么粗魯,客人上門的話,要好好招待才行。”
視線前方多出一道道黑影。
這是野狗們慣用的伎倆。
驅使小弟們沖在最前面,實力強的人往往會隱藏在后面,或者是混在中間,伺機偷襲。
狡猾的人甚至會故意穿爛的衣服,讓一些小弟穿番長的衣服偽裝。
可他們不清楚,死神是能夠憑借靈壓斷定,誰強誰弱,而不會被外表迷惑。
清楚這一點的人都死了。
“最強的那家伙交給我,你對付第二,荒卷第三,青田第四。”
綾瀨川弓親鎮定地安排各自目標,明白有人會死。
這也是無可奈何的事情。
戰斗就是這樣。
換做是隊長或是一角他們,大概會說,啊,能戰斗到死,也是一種樂趣。
綾瀨川弓親心里嘆口氣,一個瞬步消失。
“嗯。”阿散井戀次精神滿滿吼一句,也瞬步從這里消失。
等待敵人攻上來,可不是十一番隊的作風。
死也要死在沖往戰斗的路上。
死神消失了?
沖在最前面的人滿腦子都是疑惑,肩膀忽然一沉,好像有人踩在上面,側頭,又什么都沒有看見,腦子里的疑惑剛剛升起,背后猛地傳來砰的一聲。
更加猛烈的風襲來,仿佛要刮破單薄的麻衣。
阿散井戀次劈下的刀被擋住。
敵人的身材高大壯碩,生得額角崢嶸,手上的武器不是刀,是樹枝。
西流魂街后面區域的特產,鐵樹。
該樹極為堅硬,不遜色于鋼鐵,呈灰白色。
每到冬去春來之時,鐵樹的樹枝前端會自動斷裂,慢慢長出新的樹枝。
那斷裂的前枝被人們用野草裹住尾端,充當殺戮用的利器。
“你怎么知道我是番長?”
餓狼面上閃過一絲驚訝,他精心做出來的偽裝,居然在這么短時間被看破,心里很納悶。
“燭火和篝火的區別,我還是分得清!”
阿散井戀次回答對方的疑問,靈壓驟然暴漲,往前一揮,蠻橫的力量推得對方往后倒退十幾步。
擋在退路的人被硬生生撞飛。
“咆哮吧,蛇尾丸!”
他左手輕撫刀鋒,嘴里念出始解語,刀在瞬間轉為蛇腹劍,向前一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