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她不了解朽木白哉,相反,是她太了解朽木白哉。
高傲,自律,貴族的典范和楷模,如六番隊的花語一樣,散發出高潔的理性。
這樣的人是不可能為一名罪人對抗瀞靈廷的法規。
她做出這個判斷的前提是建立在露琪亞有罪之上。
用錯誤的方式去推演,得出的答案自然也是錯誤。
“哼,”碎蜂發出不滿的鼻音,總覺得他是在敷衍。
兩人隨意聊著,步行返回四番隊的宿舍。
這里氣氛愈發安靜,房間全部是處于熄燈狀態。
月色柔和,碎蜂揮了揮手道:“晚安。”
“嗯,晚安,你要是在外面睡得不習慣,隨時可以睡我床上。”
黑木笑瞇瞇說著。
碎蜂沒好氣道:“不用。”
礙于手環的關系,她不可能返回二番隊去睡覺,只能在這里臨時搭建一個帳篷睡。
“真遺憾啊,”黑木嘟囔一句,邁步走向臺階,上二樓,走到自己的房間,打開門。
垂下的燈籠花逐漸亮起來,暖色燈光照耀在屋內。
桌角的向日葵搖擺起來,“歡迎回來。”
“熄燈。”黑木關上門,燈籠花的光芒逐漸熄滅。
屋子陷入黑暗。
他打著哈欠,走到絨葉床邊,直接撲上去,呼呼大睡。
“黑木。”
有人在黑暗之中低低喊了一聲。
黑木瞬間變得清醒,翻過身,隱約能看見一道人影立于床邊,“卯之花隊長?”
“你又喝酒了?”
卯之花烈聞著酒味,嫌棄地揮手。
黑木理直氣壯道:“我不喝酒,怎么麻痹碎蜂的警戒心。”
只有擺出喝醉的模樣,才能讓碎蜂完全相信,他會睡覺。
卯之花烈松開眉頭,算是接受他這個解釋,坐在床邊道:“露琪亞要提前處刑的消息,你知道嗎?”
“嗯,碎蜂和我說過,對計劃會產生什么影響嗎?”
“影響很大,綱彌代時灘外出巡查綱彌代家在流魂街的產業,預計要十二月中旬才能回來。”
卯之花烈經常在夜里,往綱彌代家跑,原計劃是探好路,方便到時候行動。
結果處刑一提前,這些天摸熟的路,基本沒有用處。
黑木面上露出苦笑,道:“這也是沒辦法,算他命大,還有呢?”
“龍光寺海那邊我詢問過,十二月初是絕對無法布置好陣法。”
卯之花烈又說出一個壞消息。
黑木心態很豁達,“剛開始就沒有算進去,沒有就沒有。”
“志波空鶴那邊我已經通知過,她們會準備好在月初到達指定地點。”
卯之花烈頓了頓,接著道:“涅隊長也保證會在月底前制造出一個隱秘的通訊裝置。”
黑木緩緩吐出一口氣,照這么看,計劃提前最大的影響就是讓綱彌代時灘活著。
其他的影響都屬于細枝末節,沒有那么嚴重。
“對了,空鶴告訴我,海燕隊長決定要救出露琪亞,處刑當天應該會動手。”
卯之花烈補充一句,“還有阿散井那邊也沒有消息,應該是浮竹隊長決心動手,希望那天他的身體狀況不錯。”
浮竹十四郎的病是真得讓人捉摸不透,好和不好,全靠運氣。
黑木面上露出笑容道:“事到如今,只有賭一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