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個年輕人,都是理想主義,什么事張口就來,這是國政大事,不經深思熟慮就敢大放厥詞,他們這是把朝堂當兒戲。
朝廷是該承前啟后,是要有新鮮的血液,可是這些年輕人一個個不經打磨就身居要職,他們或許飽讀詩書,卻都沒有治世經驗,不是應該放任錘煉,再擇良才用之嗎
如今皇上的心思他是不敢深想了,想也沒用,皇上現在越發喜歡聽這些年輕人膨脹吹噓的之詞,他們這些忠言逆耳了。
“于大人,裹足不前,只會耽擱時間,可派人一邊了解一邊治理,郁王帶兵打仗,哪有時間處理這些地方政務,這耽擱下來,豈不是會留下隱患到時候地方亂成一團,再要著手去治理太難,您說是嗎”
年輕人還不服氣,覺得自己說的沒錯,郁王只字不提,難道是私下已經安排人在管理這些地方,那可是大淵的疆土,官員都要經朝廷委派才是,郁王這般,豈不是土皇帝
“的確是要派人去治理,可也不能貿貿然去,到時候去了一無所知,反而適得其反。”
尤其是這戰后侵奪的徒弟,稍有不慎就會造成民變,要讓婁國百姓接受他們已是大淵子民的事實,不是一兩天的功夫,也不是三言兩語的事,更不可靠武力,這就是所謂的治世,若真是這般簡單,那這滿朝上下,個個都是治世良才。
朝堂上難免又是一番證爭執,皇上端坐龍椅默默聽著一直沒出聲,任由下面爭得面紅耳赤。
直到時間差不多了,皇帝才擺了擺手讓大家停下。
“朕知道,你們都是為朝廷所想,大家說得也都有道理,這不是有老國公在西北嗎他去了,自然比咱們這些遠在京都城的人了解得多,你們先想著治理之策,也出個章程來,同時等著老國公的意見,到時候再綜合考慮,聽說,郁王每攻下一座城池,都會駐兵留守,短時間內,該是不會出什么亂子。”
皇帝說到這,又嘆了口氣接著道“不過剛才洪愛卿說得也對,都說天高皇帝遠,有些事,朝廷管轄不到,難免造成不良影響,依朕看,此事再問問郁王,看看郁王怎么說,不管怎么說,這婁國是他帶人打下來的,也沒人比他熟悉,到底婁國有多少城池,是不是會有一份輿圖咱們照著圖來規劃治理才是,否則都是空談,總有疏漏不是”
皇帝這口面的話,讓人聽著頗為不舒服,就好似他這個皇帝如今說話也做不得數,這郁王打下多少疆土,交給朝廷多少底,那得看人家郁王的意思,他們在這商量的熱火朝天,萬一到時候郁王不上交怎么辦
朝臣一聽,一些激進的難免有些微詞。
如今,朝廷言說郁王獨斷專行的人越來越多,聲音也越來越尖銳,以前還不明著說,如今卻是不客氣了,一個比一個說得難聽,就差沒說郁王反了。
當然,這話怕是沒人敢瞎說。
“差不多是時候了,朕若是再不管不顧,西北軍已經也不叫西北軍了,放任的他翅膀硬了,到底還是不行,等他拿下婁國的都城,朕是時候親自去一趟西北了。”
回到乾坤宮,四下無人,皇帝也沒什么顧忌了。
看來,皇上心里早有打算,或者說,在西北還留了后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