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人應該是承受了極大的痛苦才是,可婦人一臉呆滯和身體反應截然不符。
見忍冬坐下,婦人依然面部表情坐著。
這些病人都是被病痛折磨已久卻無力醫治的,被選中成為醫資考試的考題,杏林會許諾了他們為其醫治的承諾或是別的什么條件。
“大嬸靠著椅扶便是,來,手給我我替你看看。”
婦人悶不做聲,軟綿綿的將手擱在桌面上,眼神略顯麻木。
看著桌面上微顫瘦弱的手臂,忍冬也不多言,挽袖抬手手腕空懸手指輕輕落在對方的手腕上,觸及脈搏頓時面色一沉,手指力道加重幾分。
或是感受到忍冬突然加重的力道,婦人終于有了一絲反應,緩慢看向忍冬,也只是看了一眼,依舊沒什么表情。
“大嬸,可疼?”
對方直勾勾的望著,不言不語也沒有任何肢體動作。
見狀,忍冬立刻松手起身,傾身向前,面色冷凝細細觀看婦人的面色眼色,并讓對方張嘴吐舌,婦人一一配合,就像一個沒有思維的提線木偶,看罷,冷凍扭頭看向和評審們一同就坐的林會長,眼中帶了一抹溫怒。
過量使用曼陀羅會中毒他們不知道嗎?
就算他們醫術老道能把控好劑量也該知道,治病要因人而異,同樣的病癥不同的人用藥就得區別對待。
這婦人分明是用了過量的曼陀羅止痛所以意識不明,可她的身體騙不了人,疼的渾身發抖,再這樣下去,就算不會完全失去知覺,也會對身體造成極大的損害,本就是重病之軀。
為了一場考試,為了考究考生診斷的準確性,真要用如此手段?
這是一道考題沒錯,可首先她是一位病人。
還是這些‘老前輩’以為,只有難斷才是疑難雜癥?才能考出水平?
忍冬的無名火評審席上的諸位都感受到了。
尤其是林相暮,一臉莫名。
這魏忍冬這什么眼神?
緩緩收回視線,壓下一腔怒火快速打開藥箱拿出自己隨身帶的銀針。
看到她這番舉動,周圍的人也開始慢慢看了過來,她這么快就診斷出來要替人醫治了?
金針術?!
昨日見她對那書生用過針,也的確起了作用,且不管是手法還是熟練程度都看得出她的確懂得金針之術。
“大嬸,閉上眼,我給你扎幾針,你就不會發抖了,回頭你再告訴我,平日你哪里痛的厲害,我替您好好瞧瞧,有病就醫,不怕!”
忍冬盡量不讓剛才的情緒影響到自己,聲音放柔,眼明手快,在對方手臂上落下兩針婦人才反應過來。
怔怔看著忍冬,眼里終于有了一些情緒。
“大嬸,你今年三十有二了吧,瞧著是病了好幾年了是嗎?孩子多大了?”
忍冬看出對方起了情緒,怕對方抗拒施針,只能盡量分散對方的注意力,手上動作也越來越輕越來越快。
這曼陀羅是藥也是毒,這身體哪經得起這般折騰。
只能先用針喚醒她的知覺,然后在輔以清毒丸解去曼陀羅的藥性。
至于這大嬸究竟得的什么病,她還的再細細診斷才能確定。
女人這輩子,最在乎的無非那么幾件事,其中就有年紀和孩子。
“是啊...三十有二,我的毛兒還不到十歲...我就...”
在忍冬的誘導下,婦人終于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