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冬對此全不放在心上,此刻她在看診便是全身心的投入。
這第七位病人是一個看似無病精神抖擻的壯漢,且言行舉止頗為粗獷。
這人若是走在大街上,根本瞧不出是個染疾在身的。
抬手讓忍冬為他把脈頗為主動,眼里眸光閃爍,有些不懷好意,嘴角那笑更是透著一股子邪氣。
一些人見著不由皺眉,這也是女子行醫諸多不便的原因之一。
忍冬早有察覺,替其把脈的時候,對方的手就不太老實,只是人多他也沒好做的太過。
忍冬面上平靜把過脈之后將手收回,默不作聲對上對方的目光。
“姑娘,你替別人瞧病的時候都是問一堆,怎的到我這就惜字如金了?”男人說話略顯輕浮,一雙眼珠子在忍冬身上上下游走。
若是旁的女子,此刻已經坐不住憤憤而去了。
忍冬視若無睹,只靜靜觀察對方的臉色,此人不像病人但確實身患隱疾,而且這病還頗為難治。
男人病,俗話說不舉...
可這男的得了這病還這般行徑,很多時候,眼見也不一定為實。
對方雖然諸多不良舉動,卻并未真的做什么,旁人眼里褻瀆的眼眸深處藏著一片靜光。
忍冬不禁感慨,而今看人,她終是長了些眼光了...
他此舉無非就是想要敢她走開,這種病讓她一個女子來瞧的確頗為尷尬,可在醫言醫,在她這病人是男是女,并無區別。
“大叔,諱疾忌醫可是不妥,你這病并非先天,該是受創所致..依你這個年紀,若是醫治得當,未必不會有轉機,關鍵看你是否愿意配合,告知我怎么受的傷,什么時候,可有服用過什么藥物,除了..身體其他地方可還有不適之處?”
“你...”
剛才還一臉放蕩不懷好意的氓流樣,這會卻因為忍冬一番話臉紅脖子粗等著眼看著忍冬。
一些瞧出病因的考生也是個個面紅耳赤,評審席的評審們面面相覷,這...
好似他們這扭扭捏捏在人家的大大方方面前顯得分外小家子氣。
主位上,慕容西玥眉頭輕挑,側目而望,心里疑惑頓生,這病人有何說法?
怎的一個個看著這般不對勁。
“大叔可愿詳說病情,若有不便,待考完之后大叔再尋我替你診斷也無妨。”當然,人家未必需要。
這種病,一個大男人怕是難得拉下臉讓她這個小女子瞧,縱然她這個小女子并不介意。
“你...姑娘..我..若是待你考完再尋你,你那時詳知病情有法子治,那這道題你豈不是要吃虧?”同樣是盯著忍冬看,卻好像變了個人。
忍冬微微一笑,頗為倨傲抬頭答道:“無妨,十中一綽綽有余。”意思不差這一題。
這話說得,讓周圍一干人等默默低下頭去。
他們還杵著看戲,才想起他們好像連一道題都沒解開,急忙羞愧思診去了。
忍冬身上此刻透出的自信,讓她整個人看起來格外引人注目。
“姑娘你將來一定會是一個好郎中,我這病是因為三年前一次意外所致...”
當著這眾人的面,男子竟是再無半點顧及和不好意思,將起因娓娓道來。
周圍一片沉思。
為何,她屢次都能讓病人開口,一次是偶然,兩次三次就絕非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