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露白,一夜未眠者不止忍冬。
白日被急招入宮的文武百官,破天荒的都被皇帝留宿了。
這是全所未有的事。
官員們沒回府,宮里又不知道發生了啥事一時間探聽不到,各家官門都急得夠嗆。
家家點燈熬夜等著,可等到這會還沒見自家老爺回來。
這是出了多大的事?
“還沒散朝?”
“太爺,還沒!”
一處深宅大院內,一位老人迎著晨曦在院子里打拳健身,看著是鍛煉了一陣,額頭已有一層薄汗。
老人呼了口氣收勢,接了老仆手中的汗巾擦拭。
“通知下去吧,所有計劃暫緩,等宮里散了再說。”
端著茶杯灌了一口,抬頭看著東邊一抹霞光目色沉沉,白發蒼蒼依然精神奕奕。
“太爺,花滿樓一夜之間人去樓空,何人有這般能耐?那花承業也算是條漢子,沒想到..”
老仆人接了茶杯一旁小心伺候著,表情也頗為凝重。
“這京都城,藏空臥虎,又是貴胄之地,有這等本事的不在少數,讓老夫想不明白的是,何人得到花承業會做出這樣的決定?這等于是要捅破西北兵變的窗戶紙,西北兵亂的隱情,朝中那些大臣當真都蒙在鼓里?畢竟死了那么多人,一點風聲都沒有?皇帝在西北有那么多暗探,西北發生的事,能完全瞞過他的耳目?捅破這件事,有什么好處?”
這人會是誰?他想來想去,也想不明白對方的用意。
“哎!那花承業也算有本事的,怎么就著了道,而且這次行事這般縝密,到底哪里露了破綻,他明明出了杏林會,結果轉眼就落到別人手里,這分明是早就盯上了。”
老仆人一幅想不通的樣子一臉痛惜。
“罷了,此事已經無力回天,趕緊把痕跡都抹干凈,尤其西北那邊。”
“是,太爺放心,已經吩咐下去了,太爺,您說這會鏡府那邊還沒動靜,會不會出了什么事?”
鏡府的消息不好打探,人進去了,卻一宿都沒動靜,按說,魏家那丫頭應該清醒過來了。
老人臉皮動了動,背著手低頭隨意走動著,“應不至于,鏡府辦事周全,可能是想將情況弄清楚再行事,加上宮里出了這等大事,興許是在忙這件事,今日應該會有些動靜,讓人盯著些便是,一個十來歲的小丫頭,入了那種地方,自然是有什么說什么。”
老人似是對這件事不太擔心。
“太爺說的是,不過...魏家那個魏忍冬與靖王府世子好像牽扯不清,若是那靖王府世子插手..”
“老徐,你多慮了,就算那慕容郁蘇再不知事,靖王府也不會任他胡鬧,牽涉開國之君非同小可,這種事沾不得,再則,那魏家的丫頭片子,能有這等本事?讓靖王府世子出面為一個小小魏家周旋?”
不以為意的搖了搖頭。
也是,在世人眼里,皆是這般想的吧。
“不過魏家那丫頭的確是有些本事,竟習得了換顏術,未免節外生枝,你還是讓人多盯著些魏府的動靜吧。”
“是!太爺,那東西,怕是魏家真不知曉。”瞧著目前這動靜,若是魏家真有那東西,不該是這等反應。
提及此事,老人臉色立變,冷寒著臉甩袖道:“哼,那人幫著慕容家奪了江山,祖上待他不薄,他卻幫慕容家,害的我們這一族被慕容家差點趕盡殺絕,不得已改名換姓才茍延殘喘活下來,要不是他們魏家多事救了那人,讓他有機會給慕容家送信,現在坐擁江山的就是我們,東西不在魏家又如何,魏家一樣該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