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冬送走玉枝之后并未著急離開,陪著云娘一起在海棠林祭拜簡之師父。
未免節外生枝,所謂祭拜,也只是簡單的燒了一炷香供了一杯茶。
自始至終,云娘什么話也沒說。
忍冬也只能默默陪著,她們都是有事在身的人,今日已離城夠久了,也該是回去的時候。
“忍冬,你覺得木家和天香閣有這么大的膽子嗎?”
云娘終于起身,卻說著與簡師父無關的話,轉身離開也未曾回頭,或許這是云娘和簡之師父之間的相處方式,不需要太多的言語。
忍冬扶著云娘,當歸牽著丁香跟在身后保持著一定的距離。
“為利,便是大利,絕不是銀兩上的事,不過這事...可能還真是銀兩上出的事,你想想,若他們是為了大利,絕不會盤算到你這位朋友身上,并非我小看她的身份,而是大多數時候確實是人以群分的,剛才她也說了,是另一位禮部官員的妾室介紹她用的凝膚丸,我想著,這木家和天香閣研制出凝膚丸圖謀的是大利,針對的絕不是這群人,但在執行的過程中,有人動了歪心思,謀起了小利,而這個小利,可能就是葬送大利的關鍵點,云娘,這或許就是因果循環。”
忍冬冷笑說著搖了搖頭,人心最是不容易滿足,只要利益可觀,很難有絕對的忠誠,尤其是兩家合作共謀的事,誰能保證某個環節不出錯,所以,她的動作必須要快,要趕在凝膚丸背后的主謀發現不對勁之前把這事的原委弄個清楚明白。
否則,對方若是謹慎一點,很有可能壯士斷腕,直接斷了這條路,到時候隨便推出幾個人,將這件事自己拋出來,如此,還不至于讓人挖到根上去。
就像她剛才說的,凝膚丸的初衷謀的是大利,而這個大利的背后一定還有主使者。
能同時驅動天香閣和木家,這人在京都城絕不可小覷。
想著,忍冬腳下突然停住。
“怎么了?”
云娘眉頭一皺看向忍冬。
忍冬抬手示意對方別出聲,她好像想到了木家為何要對魏家下手了,而且不是趕盡殺絕的手段,只是慢慢扼殺子嗣。
之前,她一直想不通木家的目的,現在好像明白了。
木家的背后,既有可能就是她和郁世子,還有皇上在找的人。
對魏家暫且不說,就這凝膚丸,木家和天香閣都不缺銀子,他們要的大利就是這些貴夫人小姐背后的朝堂勢力。
那這凝膚丸配合的藥,應該具有一定的控制力,或者成隱,或者致幻以指示她們做一些旁人不方便做的事,別的不說,能掌握這些朝廷官員的動向就可以在朝堂之上永遠先人一步,更別提利用這些夫人小姐抓住朝廷官員的軟肋,讓他們為己所用。
想到這,忍冬不由一身涼汗。
如此一切就說得通了。
“云娘,趕緊回城。”
她必須抓緊時間了,她不敢保證對方什么時候就會察覺到內部出了問題,她要趕在他們發現之前順勢找出線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