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事,她是可以借著請脈的時候私下里跟皇上說,可這樣一來,皇上未必會下定決心在立儲這個節骨眼上捅破。
她只能兵行險著,也算是逼皇上了。
“你小子長沒長腦子,她這么做你可知道后果,朝堂一片亂不說,她自己也會身陷險境,玉階前呈稟,她一個民女的身份,是要受幾道坎才能到大殿門口的,你!!!”
鳳景咬牙切齒指著長空,這小子就等著郁蘇回來收拾他吧。
“受坎?鳳公子,這又不是告御狀,只是呈情...不用吧,再說皇上也知道她的身份,魏姑娘說,不釜底抽薪,事情只會越來越麻煩,王爺和世子不在,王府會不得安寧,王爺和世子在西北也不安全...”
長空剛開始是被嚇的,現在是真有些慌了,收坎他是真沒想過,只知道告御狀要受坎。
要真是這樣,世子怕是要扒了他的皮,這都不打緊,他怕魏姑娘明日有個好歹..
“這會才知道怕?有個屁用,這個時辰,宮里估摸著已經宵禁了,在沒法遞消息進去,你啊你...你當時是不是腦子糊了?”
鳳景原地來回踱步,捏著眉心想著應對之策,可思來想去一團亂,“我去郁蘇院里等著,你趕緊將魏姑娘帶過來。”
為今之計,只能攔著她不讓入宮就沒事了。
那信若是在宮里不小心漏了,那魏忍冬和魏家就是無窮無盡的麻煩,靖王府也護不了,對方一定會想盡辦法滅了魏家。
魏家沒有根基,總有各種各樣的法子。
明日一早,他得親自去把那封信要回來。
長空一臉驚恐急匆匆飛奔而去,他知道這事大,但是他也不知道當時怎么就稀里糊涂的,在她的勸說之下就答應了,好像聽她說得并不嚴重,可他明明知道這是頂嚴重的事。
他是真不知道當時怎么了。
其實長空也挺冤的,就因為這事太大,忍冬怕長空不答應,所以用了祝由術,有人說,祝由術是巫術也是有一定道理的。
是通過各種潛意識的言語,讓人在短時間內對一件事的認知有所改觀,當然,這說話的技巧,語速、用詞、語態,都不是一般人能拿捏的恰當好處的時候。
其實這一套是用來安撫病人的手段,讓病人建立信心配合醫治,當初她師父教她的時候,就再三交代,不可亂用。
可現在不是沒辦法了嗎?
長空去而復返,忍冬知道是鳳公子來了,張側妃這邊依然沒有蘇醒的跡象,已經是四副藥下去了。
就算不信,能熬過天亮不斷氣,這口氣計算暫時緩過來了,但也只是緩過來,還是得人醒過來,她才能展開下一步治療。
“娘娘,奴婢和魏姑娘守在這,你去歇會吧。”
王妃實在犯不著為了這么個東西在這熬夜守著,外頭還跪著呢,明兒一早還有一場硬仗,靖王府這是招誰惹誰了,接二連三碰著這些糟心事。
靖王妃微微點頭,“這有蔡嬤嬤和橘南,忍冬,你也去歇會,有什么事讓她們喊你就是。”
靖王妃是看出長空欲言又止有事了,干脆給她找了個借口。
她可沒完了,這丫頭之前在張側妃這找東西的事,現在恐是不方便說,她且先不問就是,反正兒子相信的,她就信。
再說,她能讓長空知道,就不會對王府不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