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消息嗎?”
洛府深宅內,洛元浩沉著臉坐在書桌前,桌上的字筆觸略顯虛浮,看得出寫字之人的心不靜了。
帶著面具的男子輕輕搖頭,“怕是最壞的結果。”
否則,如論如何宮里也會想法子送個信出來,除非所有的通道都斷了。
洛元浩的呼吸聲突然重了幾分,“外頭什么動靜?”
“鏡府的人和城內禁衛軍都動了,朝臣沒有離宮,城門關了且增加了守衛,城中各處戒備突然森嚴,定陶老國公、右相馮躍進、還有敬老王爺同時被宣入宮,可謂...風聲鶴唳。”
帶著面具的男子,聲音明顯比平日低沉了許多。
洛元浩聽完手中的筆一時沒握住落在了地上,鞋子和長衫的下擺都染了墨汁,此刻卻無暇顧及,緩緩坐下閉上眼搖了搖頭。
“大事不好!辛修,速速截斷京都城內所有的聯系,包括與各地的,木家和天香閣,十有八九廢了,舍!但是閩浙要盡力保住,若是不行...舍一處出去,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西北那邊,暫時不可輕易聯系了,只能...看老孫的應變能力了,他是個明白人,萬一...會自斷線索的。”
這是做了最壞的打算和準備,損失慘痛不必說,可事已至此...
沒想到,真走到了壯士斷腕這一步,被一個小丫頭逼到如廝地步。
“木家和天香閣...恐怕也只能舍了,那丸子果然出事了,這群不聽話的東西,舍了也沒什么,只是可惜了這些年的經營,閩浙那邊對我們來說太重要了,好在早有備案,若是連續五天沒有收到京都的消息,就表示出事了,那邊有耿叔在,他知道該怎么做的,至于西北那邊,此時恐怕是顧不上了。”
魏忍冬,該死!
“可惜的還有宮里這些年的布置,這一次怕是要被清的七七八八...”
面具下的臉色估計好看不到哪里去。
“宮里出事是小,我是怕你大哥辛之...”
“爹放心,大哥是大淵的左相,再怎么查也查不到他身上,所有的事,都與他與洛府沒有任何牽連,一會我從暗道離開,這段時間,我不會再過來。”
他們還有其他的聯系方式,但是他不能再來這了。
“你去吧,小心..些,實在不行,該舍的舍,也不差這一時...我知道,你心里憋了一口氣,不光是你,為父亦是,只不過現在動魏家,損失更大,得不償失,魏家就像那無根的浮萍,等風頭一過,殺個干凈出了這口氣就是。”
“爹放心。”
魏家這筆賬遲早要算,現在若是再為此損失更多,那就真是蠢了,恐怕現在魏府周圍布滿了等著他們上門的人。
“沒想到啊...沒想到..去吧。”
對今日突如其來的局面,是真的沒想到。
更加沒想到的是,這個局面是因為一個丫頭而起。
帶著面具的男子前腳剛從暗道離開,后腳鏡府的人就上門了,是例行公事,查京都城所有的官眷,這次茲事體大,相府也不例外。
沒想到,女人用的養膚小丸子,背后竟藏著這么大的事。
官差到黃府后,黃瓊瑤得知來意,頓時傻了,原本,她已打算今日讓人去魏府請魏忍冬的,她本想著,等弄清楚了,便能利用此事大做文章,讓黃家和自己立下大功,因為她粗想一下就知道,這丸子若真如魏忍冬說的有這些問題,那這背后肯定是一場大陰謀。
還沒等她上門,魏忍冬就入宮敲國鐘了,現在她只能主動拿出凝膚丸,并全力配合。
“錯失先機!玉嬤嬤,魏忍冬立下大功,她就不再是從前那個毫無身份背景的平民女子,此時真相大白之后,皇上一定會封賞,她入靖王府的事恐怕是板上釘釘了。”
黃瓊瑤此刻心情極為復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