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啟稟娘娘,奴婢名喚月兒,當年奴婢偷拿了佟貴人的鐲子再將鐲子轉交給了莞貴人跟前伺候的芳菲姑姑,奴婢只是奉命行事,并不知道那鐲子是做什么用的,宮里的人都知道,知道得越多越危險,奴婢當時偷了鐲子害怕的很,根本不敢多打聽,當時奴婢已經到了出宮的年紀,一時鬼迷了心竅,想著拿一筆錢就出宮了,順便出了口惡氣...”
婦人說話的時候看了一眼佟貴人,看來,當年這主仆二人之間相處并不融洽。
佟貴人年輕氣盛入宮得寵,平日有些趾高氣揚,對伺候的宮人也不是太和善,不過如今已經今非昔比,棱角早就被打磨平了。
“偷盜御賜之物,你好大的膽子!據宮中底冊記載,你在出宮的時候突然染病死了,怎還活的好好的?”
皇后繼續問著,問話間一臉嚴肅目不斜視。
其實在看到這婦人出現的時候,在座的人中,已經有人心生不安了。
“回稟娘娘,奴婢有個一母同胞的雙生姐姐...奴婢出宮那日,她來接奴婢,剛到宮門才說上話,有個姑姑找了奴婢說是讓奴婢等會,主子念奴婢伺候一場,讓人送了賞來,奴婢當時腹痛,便讓姐姐在宮門幫奴婢等著,奴婢去了如廁...回來,就見著我姐姐..沒了!”
雙生女!難怪!
忍冬一直安靜聽著,當年,她其實也查到這了,只是佟貴人身旁的月兒死了斷了線索。
不過她依然知道是誰干的,因為...她無意間在熙妃的寢宮里聽了一句話。
只是當時沒證據,而西陵王已經成勢了。
“娘娘,奴婢的姐姐根本沒病,奴婢見著的時候還好好的,怎么會突然暴斃啊!奴婢在宮中呆了多年,心里清楚的很,奴婢的姐姐是替奴婢死的,奴婢回家之后頂替姐姐,帶著家人離開了京城這才保住了一條命,還請娘娘明察!”
婦人能被皇后找到,自然有法子讓她開口。
“你說說,當年讓你偷鐲子的是何人,你又將鐲子交給了誰?”
“是奴婢的教習姑姑,奴婢在宮中多虧她佛照,大家都叫她茶姑姑,奴婢當時問了,茶姑姑沒說是誰,只說了是宮里一位主子,少不了奴婢的好,也不用怕佟貴人發現,都安排妥帖了,奴婢只要拿了鐲子交給莞貴人宮里的彩姑姑,其他的都不用管,只等著拿了賞出宮便是!”
回答的一清二楚,這些姑姑都是宮里的人,查一查便知。
皇后點了點頭,今兒是當眾問話,私下里肯定都問過了。
“皇上,母后,臣妾讓人去找了這兩位姑姑,兩位姑姑都不在宮中,一個死了,一個出宮之后回到家鄉養老去了,妾身已經派人去尋,若是還活著這會應該快到京都城了。”
皇后的話一出口,在場一片沉默。
原來皇后拖了這么久,是為了去拿人。
這個皇后...忍冬突然覺得,這后宮的女人真的一個都不能小看,因為你永遠不知道她們有多少張面孔,生了多少副心腸。
看來,黃瓊瑤到她魏府這兩趟,是做給有心人看的,若是她應了自然更好,沒應也有妙用。
自己不管愿不愿意入棋,始終是皇后手中的一枚棋子。
不過也無妨,皇后想要借機扳倒熙妃,而熙妃的確就是害死姑姑的主謀,所以,利用便利用吧。
“朕聽明白了,皇后查到這,可是知道是誰在背后動的手腳了?”
一片沉默中,皇帝再次開口,太后也看向了皇后。
一個醫女,這般大費周章,的確讓人費解。
皇帝的話讓皇后不敢在坐,起身跪下輕搖了搖頭,“妾身愚笨,花了這么長時間,就查到了這些,不過...那位茶姑姑的事,皇上可以問問熙妃,妾身查這位茶姑姑的時候發現,茶姑姑的生母是沈家的家生子。”
也就是說,茶姑姑也是從沈府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