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忍冬莫不是認出了牽絲線?
不怕,就算認出又如何,這東西的妙用,世上都沒幾個人知道才是。
即便她知道,她拒不承認,只當自己不知,當成稀罕物送給太后,魏忍冬也奈何不了她。
既是知道牽絲線,就應該知道,太后昏迷和這東西可沒關系。
自花喜節之后,就不斷有一些傳言傳出來,所以此刻大家看魏忍冬和黃瓊瑤都帶了幾分色彩。
不過此時這氣氛,誰也不會多嘴說什么,就怕惹禍上身。
“黃姑娘這屏風實在精致,民女不精于女紅,想請教一下黃姑娘,這屏風繡的壽字,所用的絲線是何種絲線,瞧著七彩斑斕還會發光真是稀奇。”
忍冬直奔主題,她可沒忘了,之前壽宴上,晨曦公主突然望著她驚呼出聲的事。
晨曦公主肯定不是中邪了,也不會無中生有。
那就很有可能當時她身上卻是有什么不妥,不過不妥之處消失的太快,一直未旁人還沒看到就沒了。
而當時她旁邊坐的就是黃瓊瑤,雖然沒有直接接觸,但是她仔細回想了一下,她起身離席的時候,黃瓊瑤好像揮動了一下手帕。
再想著晨曦公主說的話,心里大概有數了。
黃瓊瑤八成是故技重施,鬼火,也就是磷粉。
這黃瓊瑤對自己那是一計不成算計不斷,語氣提防著,不如一勞永逸,她自己對太后心存不軌,不管今天太后昏迷是否和她有關,她欲加害太后總是不爭的事實。
她這也不算報復,是對方咎由自取。
不知為何,黃瓊瑤對上魏忍冬的目光,竟有一瞬間的害怕。
不過很快平靜下來開始應對忍冬。
“魏姑娘眼里正好,確實就是這線有些不同,這種線叫牽絲線,是瓊瑤偶然得知并讓人尋來的,正好趕上太后壽辰,想著繡一個壽字討個巧,魏姑娘,可是這屏風有什么不妥?”
一臉無辜假裝正經的問著。
忍冬從頭上拔下一根發簪,握著玉簪輕輕撥弄了一下,始終沒用手去碰。
現在是沒毒的,可是一想到這些東西是活的,她心里就發麻。
“原來真是牽絲線啊,只聽聞過,這還是第一次見,托黃姑娘的福,開眼了,這東西極其珍貴,黃姑娘要弄到這么多,繡出這么一副屏風,想必花了不少心血,有心了!”
最后三個字,忍冬加重了語氣。
世上事,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的確,這東西生僻稀有,可就是這么巧,她知道。
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心里暗道,這魏忍冬做什么呢?太后還在里頭躺著呢,她在這跟人閑聊?一個時辰可不算太長,她就真的不怕?
黃瓊瑤聽得忍冬的話,心里咯噔一下,眉宇沉了沉,隨即恢復正常。
笑著上前一步跟著看向屏風,“的確是花了不少心思,到處托人才從一些絲線商販的手里收集了這些,剛好夠繡出這一副屏風的,魏姑娘,沒想到您這般見多識廣。”
在場這么多人,知道牽絲線的怕也沒兩個吧。
她竟真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