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玉玟有氣無力應道,“曉得了,娘。”
她去了廚房,找到小丫頭翠喜,吩咐翠喜做碗醒酒湯來,自己匆匆去了客房。
一進客房門,李玉玟果然聞到一股濃濃的酒味。
再往前看,李玉玟的臉色直接變得黑沉一片。
裴慎言睡到地上去了
吐倒是沒吐,但睡在地上,凍一凍加上醉酒,不吐也會被凍得吐起來。
李玉玟撫額,走過去推了推裴慎言,“裴慎言”
沒推醒。
“怎么睡得跟豬似的”李玉玟又推了推裴慎言,“醒醒,裴慎言,睡在地上會著涼的。”
“困”裴慎言終于被喊醒了,嘟囔了說道。
李玉玟喜道,“你可終于醒了,醒了就自己爬起來,地上涼,你可別凍病了。”
但裴慎言只說了一個字后,又沒聲了,響起了均勻的呼吸聲。
李玉玟喊了他好幾聲,又是推又是拖的,怎么也喊不醒。
“行啊,你凍著了可別怪我,我可提醒過你了。”李玉玟見喊不醒,拍拍袖子坐到椅上去了。
小丫頭翠喜端著一碗酸梅湯走來了,“少奶奶,醒酒湯來了”
“端進來吧。”李玉玟道。
翠喜走了進來,看到裴慎言睡在地上,她吃了一驚,“少奶奶,少爺怎么睡在地上”
李玉玟一臉無辜,“他自己從床上滾下來的,我喊他了,喊不醒。”
翠喜將碗放在桌上,走過去拉裴慎言,“少奶奶,他醉糊涂了,哪里會自己起來,你扶他起來啊。”
“我哪里扶得動你來了正好,我們一起來扶他。”李玉玟朝裴慎言走過去。
兩人使著力氣,將裴慎言從地上拉起來,扶到了床上。
裴慎言身上新袍子滾了一身皺褶和塵土,翠喜又道,“少奶奶,這外裳得退了,這樣睡袍子睡壞了。”
李玉玟袖手站著,“翠喜,你給他脫。”
翠喜睜大雙眼,一臉的不可思議,“少奶奶我我給他脫我只是個當差的,你們才是兩口子啊。”
李玉玟被翠喜問得不自然起來,只好上前去脫裴慎言的外袍。
將裴慎言安頓著睡好,又將他搖醒,李玉玟催著他喝了醒酒湯。
裴慎言睡得迷迷糊糊的,很不配合李玉玟,將李玉玟累得夠嗆。
偏偏小丫頭翠喜還不幫忙,非說是她該做的事情。
看看天又黑了,李玉玟去自己的閨房找衣裳洗浴,李玉恩睡得早,已經縮在被子里了,李玉竹在研究她的藥方。
看到李玉玟走來,李玉竹笑著道,“大姐,你怎么看到大姐夫總是一副不耐煩的樣子”
“你明知故問。”李玉玟揉著發酸的肩頭,有氣無力坐到椅上。
剛才服侍裴慎言,將她累壞了。
李玉竹放下手里的的藥材片,將凳子挪到她的面前來,認真看著她,“大姐,我聽集市上不少人都在說裴姐夫。”
李玉玟看她一眼,隨口問道,“說他什么”
“說他,長相好,脾氣好,有錢有田有房有仆人,學問也好,將來必是做官的人。”李玉竹笑著道。
在青陽縣,有裴家的老祖屋在,裴慎言雖然只是庶子,很不得裴丞相的喜歡,但裴老太太還是分了一百畝給他,分了他一個宅子,還分了四家鋪子。
他手里的財產,雖然還比不上柴家二房和羅家,但比一般的人家,卻是強上不少。
加上裴慎言是個讀書,不太在乎錢多錢少的問題,他的鋪子和田地租金,收得比別家都少,裴慎言在集市街上的名聲相當的好。
要不是都說他身子不好,活不過二十歲,媒婆早就將他家的門檻踩破了。
“那又怎樣”李玉玟看一眼李玉竹,淡淡說道,她對李玉竹說的話壓根就沒上心。
“你就不怕有別的女人搶走了裴姐夫”李玉竹提醒她。
李玉玟冷笑,“搶走更好,我巴不得呢。”
李玉恩還沒有睡著,她翻身過來望向李玉玟,“不會吧,大姐,你真希望有人搶走裴姐夫啊”
“當然是認真的。”李玉玟抬著下巴,一臉的不以為然。
李玉竹皺起眉頭,“好吧大姐,到時你可別后悔。”
“哈哈,我從不對任何男人上心,你們放一百個心吧。”李玉玟揚著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