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月姿正要問李興盛。
李興盛這時忽然抬起袖子遮住了眼,“誰”還揉著眼,打著哈欠。
“是我。”凌月姿站在床前,看著他,“剛才我來過這里,你不在,去哪了”
這女人倒是鬼精得很。李興盛伸了個懶腰,轉身以手支頭瞧著她,“哦,上茅房去了。”
男人半散著頭發,睡眼迷蒙,有著該死的誘惑。
凌月姿心頭莫名跳了跳,耳朵一陣發燙。
她深吸一口氣,靜了下心神。
“是嗎”凌月姿表情清冷,“這寨子里的人,也不盡是我的人,還有一些脾氣不好的人,沒什么事的話,你最好少走動,免得頂撞了人,惹了事端。”
說著,她指指院子里掛著的那個人。
李興盛坐正身子,桃花眼里笑意微漾,“如果有人欺負我,凌姑娘可會保護我”
凌月姿的耳朵根更加發紅,“你若聽話,我當然會護你。”
李興盛大喜,掀開被子走下床來,朝凌月姿一本正經作揖,“多謝凌姑娘。”
男人一身月白中衣半敞,頭發凌亂,赤腳踩在地上,如一把剛被蹂躪過的槐樹花。
一雙桃花眼里漾著攝人笑意,有幾分勾人,又有幾分迂腐呆萌。
叫人忍不住想將這把花抓在手里,繼續蹂躪,搓個稀碎,再吃進嘴里。
凌月姿輕咳一聲,“不必謝。”
她看他一眼,轉身離開了屋子。
李興盛走過去關了門,抖了抖袖子,輕笑一聲,“黃毛丫頭而已居然還想關著他”
凌月姿幾乎是逃也似的沖到一樓。
見她大口大口喘著氣,很是激動的樣子,阿青忍不住問她,“姑娘,怎么啦”
“沒什么,走得急了。”凌月姿按著心口,讓自己平復好氣息,“人在屋里,說是剛才上茅房去了。”她擺擺手,“回吧。”
阿青往樓上看去一眼,上茅房
剛才她從茅房附近經過時,那里明明沒有半點聲響。
而且,一起出去的是兩人,怎會沒有一點說話聲音
但凌月姿什么也不說,她也便不問了。
飛虎寨中另一處院落里,此時正燈火通明。
一只眼的二當家,坐在上首,一手執酒杯,一手把玩著一對骰子。
雖然只有一只眼,卻也寒光滲人。
站在下首的幾個人,個個都大氣不敢出。
“養兵多日,用兵一時,我不希望看到,養的是一群廢物。”二當家聲音凌厲,“三天后,聽信號起事”
站著的幾個人,面面相覷。
有人大著膽子道,“可是二當家,凌姑娘手下的人還好辦,全是一群娘們,但大當家手下的人,可不好制服,那些人只聽大當家和凌姑娘的。”
“如果我娶了凌姑娘,大當家的人還能說什么”二當家得意地哈哈笑道。
“二當家,這樣也不是不可,只是,凌姑娘同意了嗎”有人提醒問道。
這話問到了點子上面。
凌月姿長得閉月羞花,怎會看上年紀又大,長得還寒滲的二當家
二當家想到清高孤傲的凌月姿,心頭一陣惱火。
“她一定會的”
第二天一大早,到縣城尋媒婆的阿藍回來了。
她除了帶回一個媒婆,還帶回了一個證婚人,亭長。
這附近的亭長被阿藍抓到的時候,正是晚上時分。
他在屋里正睡得香,忽然,什么冰涼涼的東西拍著他的臉,將他驚醒。
他正要問是誰,只聽一個年輕姑娘惡狠狠在耳邊說道,“我們姑娘要成親,需要一個寫婚書的證婚人,如果你聽話將事情辦好了,給你包一個大的紅包,如果不幫忙,就看到不到早上的太陽。”
他這才發現,拍著他臉的冰涼涼的東西,是一把鋼刀。
他哪敢不答應
問都沒問是哪家的姑娘,他馬上點頭同意了。
然后,就被捆在馬背上,帶來了這里。
這里的不少人,都腰掛鋼刀,男男女女老老少少都是一副短打的裝扮。
顯然,這不是良家人住的地方,這些人不是打家劫舍的山匪,就是造反的賊人。
亭長心里害怕,一句話都不敢多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