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是打聽不到馬車中女人的消息,陳美心越是好奇。
她咬了咬唇,吩咐車夫,“先不回府,去雙寧街的裴府。”
車夫將馬車趕上了街道。
靈芝拿起扇子,給陳美心扇起了風,“姑娘,咱們去裴府做什么裴五公子又不住在裴府。”
裴慎言雖然是裴府的人,但因他是庶子,裴老夫人擔心他住府里受委屈,另安排了宅子給裴慎言住。
而且隔得還挺遠的,步行都得走兩刻時間。
陳美心暗中愛慕著裴慎言,將這些情況打聽得十分的清楚。
“我當然知道他不住裴府,我去找靜秀玩。”陳美心輕輕一笑,“靜秀一定還不知道,她有個厲害的五嫂嫂。”
靈芝笑著道,“裴靜秀不得氣壞她可是家里的掌上明珠啊,人人都讓著她的。”
“與我何干”陳美心彎唇諷笑。
五月末晌午后的街道上,沒什么行人,因為天氣熱,大太陽將青石板路烤得跟平底鍋似的燙。
人走在上面,猶如煎著的餃子。
呆上一刻時間,怕是得熟。
坐在趕車位的車夫,被太陽烤著,熱得直淌汗,他只得將馬車趕得飛快,好得一些涼風。
穿街道,過坊門,小半個時辰后,馬車到了裴府的府門前。
裴府曾是京城的第一大高門,但因裴丞相病倒后,前來裴府拜訪的客人漸漸地少了。
加上最近幾天的天氣熱,從早到晚,更是不見一個人前來。
守門的坐在陰涼處,正打著瞌睡時,來了一輛馬車。
兩個人馬上來了精神,坐正身子。
待看清是陳府的馬車,兩個守門人馬上迎了上前,“陳三姑娘來了”
陳美心走下馬車,“你們六姑娘可在府上”
“沒見六姑娘出門,想必在府上。”一個守門的討好地笑道。
陳美心常來裴府,裴家的仆人馬上將她請進了府里,又有帶路的婆子,將她請進了后宅。
她熟門熟路地來到裴家六姑娘裴靜秀的院子。
裴靜秀正因為家里的事情心情不好,見陳美心來了,這才勉強露了個笑臉,“你來得正好,我正無聊呢,來陪我說說話吧。”
陳美心在她面前坐下來,搖搖團扇微微笑道,“你五嫂嫂來京城了,你就不無聊了。”
裴靜秀挑眉,“你怎么知道,我五哥的娘子來京城了”
家里的四個哥哥,最近為爭家產的事情,鬧得不可開交,已經京城的一個笑話了。
裴靜秀的未婚夫家,也時不時地說些風涼話。
氣得裴靜秀坐在家里生悶氣。
好在五哥裴慎言不爭家產,時常來看她,陪她解悶。
昨天她和五哥商議好,今天一起去玉清湖泛舟,可一大早,裴慎言說要去接他的娘子,說改日再去。
一大早出門接人,都晌午后了,也沒見人回來。
果然啊,娶了娘子忘了家人。
裴靜秀怪裴慎言失約,繼而怪著那位素未謀面的鄉下嫂嫂。
她正在生氣呢,又聽陳美心說起來,她冷笑道,“別提了,我可不稀罕她陪我聊天,我這等無趣之人,怎能跟見多識多的鄉下女人比”
“還別說,她真的見多識廣呢,連城門口守門的兵士都認得。”陳美心神神秘秘地眨著眼。
裴靜秀瞇了下眼,“陳美心,你說的是什么意思”
陳美心故弄玄虛,“我跟你說”她將城門口的事,說給了裴靜秀聽,“我在京城生活了十六年,也沒見哪個女人有如此囂張,竟然讓我磕頭時不敢抬頭看她這誰啊,竟然比靜秀你還厲害她莫非是公主不成”
裴靜秀睇她一眼,冷笑道,“皇上又沒有親妹妹,堂妹們都不是公主,全是郡主,她算哪門子公主”
“那她會是誰敢如此猖狂”陳美心看著裴靜秀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