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夫人一臉驚愕,“你什么你你這么做,將來宇文贊會看重你”
薛氏不以為然,“我又不是小姑娘,我們認識多年了,娘,我們之間的事情,您不懂,您只要知道,他是不會辜負我的。”
事到如今,還能說什么
薛夫人嘆了口氣,道,“事已至此,走不了回頭路了,不過,你得趁著這個機會,早早給他生個子嗣下來。母憑子貴。那宇文家子嗣單薄,你若生了子嗣,不消宇文贊提出,他爹忠義侯也會重視你。”
給宇文家生下長孫來,這是薛氏一直在努力的事情。
薛氏信心滿滿,“我懂,娘。”頓了頓,她又道,“娘,女兒回來,還有一事,要請娘出面幫忙。”
薛夫人想著將來,這個女兒又會給家里帶來榮耀,便欣然應道,“你說吧,什么事”
“裴丞相病了多日,一直不見好轉,女兒有個相熟的人,懂些醫術,娘不如勸勸裴夫人,讓她見見外面的大夫宮里太醫的法子,都是老法子,既然太醫們治不好,何不換個大夫用些新法子治”薛氏道,“娘和裴夫人,自小相識,娘的建議,裴夫人一定會聽的。”
這幾晚,宇文贊每晚都來和薛氏相會。
宇文贊告訴薛氏,裴丞相中風臥倒在床,請的一直都是宮里的御醫。
年長者中風,是很常見的病。
只有極少數人在治療下康復了,多半人一直癱瘓在床,直到病逝。
宮里的御醫,又是趙國最好的大夫們,裴家不相信外頭的大夫。
所以,裴家只請御醫,從沒請過外面的大夫。
薛夫人表示不解,“貞娘為何關心起了裴丞相的病情”
薛氏道,“若是咱們舉薦的大夫,治好了裴丞相的病,按裴丞相在朝中的威望,是必會對宇文贊的仕途有所幫助。而咱們是舉薦人,宇文贊會感激咱們家的。”
薛夫人恍然,“你這么說,還真是這個理兒。對了,你說的那位大夫,是誰啊”
薛氏道,“是裴五郎的小姨子,李三娘。”
薛夫人眨著眼,表示聽不懂,“裴五郎的小姨子是大夫,裴五郎為什么不帶著人去給他爹治病”
“娘忘記了,裴五郎是歌女所生,裴夫人不喜歡裴五郎,就沒讓他住家里,幾乎不讓他回裴府,他說舉薦大夫,裴夫人會相信”
薛夫人又道,“可為娘舉薦李三娘去看病,裴夫人不也會知道那是裴五郎的小姨子嗎會同意李三娘進裴府”
薛氏笑了笑,“娘,還有一事,娘有所不知,裴五郎和宇文贊,目前都是皇上身邊最信任的人,兩人明面上是同僚,實則也是對手。
不管李三娘有沒有機會治好裴丞相,只要裴夫人知道裴五郎的小姨子是大夫,還是位醫術了得的大夫,就不會喜歡裴五郎。
若是治好了裴丞相,功勞是咱們家和宇文贊的,但會讓裴夫人更加厭惡裴五郎,會怪他明知有好大夫,也不請到家里去給裴丞相看病。沒有裴家的支持,裴五郎就不是宇文贊的對手了。”
她這般解釋,薛夫人這才明白,“娘明白了,這是送了塊燙手山芋給裴府,不管是接,還是不按,裴府都會對裴五郎有想法。”
薛氏得意笑道,“沒錯,女兒正是這個意思。”
薛夫人點頭,“好,我明天去趟裴府。”
薛氏卻著急道,“娘,別等明天了,就今天吧,事情宜早不宜遲。”
薛夫人看著桌上薛氏帶來的禮物,想了想,反正今天也沒什么事,去趟裴府也不會耽誤什么。
她同意了薛氏會請求。
薛氏沒有在薛家吃晚飯,因為晚上宇文贊會去別院。
宇文贊的大哥已經出殯了,之后,宇文贊會有三天喪期假,這三天,宇文贊會來陪薛氏。
這是宇文贊對薛氏說的。
薛氏坐著馬車,回到宇文贊的別院。
她走下馬車時,宅子對面的一間茶鋪里,有人伸著脖子朝她望去。
侍女拍響了宅子門,守門的婆子開了門,薛氏走了進去。
茶鋪的人并沒有離開,一直喝著茶,看著那宅子門。
天擦黑時,有人騎馬而來。
茶鋪中喝茶的人,馬上放下茶杯,站起身去看。
騎馬的是宇文贊。
宇文贊下了馬,拍了拍宅子門,沒一會兒,宅子門開了,那守門的婆子笑著道,“公子來了薛娘子備好了晚飯,正等著公子呢。”
宇文贊將馬兒丟給婆子,他彈了下袖子,背著手怡然自得走了進去。
婆子拉著馬兒的韁繩,走進宅子里,將門關了。
茶鋪這里的喝茶人,往桌上放了把銅錢,飛快跑出茶鋪,看一眼宅子門后,跑走了。
這是姜夫人派來的嬤嬤,她坐在茶鋪這里,盯著那宅子盯了大半天了。
看到兩人都進了宅子,她馬上回了姜府,向姜夫人匯報情況。
姜夫人氣得臉色鐵青,“好個宇文贊敢如此欺我姜家”
嬤嬤出著主意,“夫人,聽守門的婆子說,薛氏備了晚飯,正等著宇文贊,這二人想必正在吃飯,咱們帶著人沖進宅子里,正好拿下那對奸夫,看那宇文贊還有何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