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那個大宮女,好奇地瞧著李玉竹的舉動,不明白她為什么要動畫作上的顏料。
李玉竹摳下了碧綠色的顏料,又開始摳牡丹的金色顏料。
小片刻后,李玉竹的空間儀器中,檢測出了顏料的成分。
碧綠色的顏料里,含有大量的三氧化二砷,也就是人們熟悉的毒藥,砒霜。
那些黃色的顏料,則是雌黃。
而做砒霜的原材料,便是雌黃。
李玉竹又看向屋中的其他地方。
廊柱是朱砂紅,屋頂是炫彩金。
金色中還夾雜著,或碧綠或靛藍,或朱紅的吉祥圖案。
“娘娘。”李玉竹指著自己面前的畫,又指了指屋頂和墻壁,“這畫的顏料中,有大量的砒霜。這屋頂和墻壁上的彩色圖案里,也可能有砒霜,人常期住在這樣的屋子里,會慢性中毒。”
她這話一出口,嚇得崔皇后手里的棋子,啪地一聲掉在棋盤上。
“三妹,你說的,可有依據”李玉玟吃驚道。
她是頭一次聽說,粉刷屋子的涂料,對人有害。
“當然有。”李玉玟從背包里,取了銀針來,又挑了點畫作上的碧綠顏料和明黃顏料,不多時,兩枚銀針的針尖開始發黑。
她走向廊柱那里,用另一枚銀針來試毒,沒一會兒,針尖同樣發黑了。
“你們看,這是證據。”李玉玟將三枚銀針,遞給大家看。
崔皇后的身子軟在椅內,臉色發白。
她身邊的大宮女嚇得扶著她,驚呼說道,“娘娘住在這里五年了,這這可如何是好”
“怎么會這樣”李玉玟驚訝了,“鳳儀宮是皇后宮,太后也曾在這里住過,可太后怎么無事”
崔皇后和大宮女,同時愣住,對呀,太后也曾是皇后,太后在這里住了十來年,怎么一點事都沒有
李玉竹又打量著墻壁和屋頂,“這些顏料的顏色都比較新,可是最近粉刷過”
“我進宮前不久,這間臥房重新粉刷過。”崔皇后道。
李玉竹說道,“那便是了,太后娘娘住的是舊宅,涂料已經脫落,毒素不多,娘娘住進來是新刷過的墻壁,毒素強。”
“娘娘,咱們不住這里了,快搬走”宮女看到四周斑斕的色菜,神色擔憂。
崔皇后心里嘆了口氣,“好,我這便搬走。”
人人都說,被選上皇后的女人,是天下最幸福的,她卻覺得,猶如走進了一座牢籠。
就在李玉竹和李玉玟姐妹倆,陪崔皇后說話時,在皇后宮一側的花園里賞花的穆元修和裴慎言,被皇上李參身邊的人,請去了天明宮。
裴慎言擔心沒見過大場面的穆元修,見了李參會害怕。
他小聲對穆元修道,“沒什么可怕的,我怎么行禮問安,你跟著做便是。皇上問話,你斟酌著答,不會的不說,我會幫你說的。”
穆元修看著他,微微笑著點頭,“多謝姐夫。”
“不必客氣,你跟著我去見皇上,要是你有事,玉玟晚上會剝了我的皮。”裴慎言嘆氣,說完,他又發現多嘴了,窘著臉道,“叫你見笑了。”
穆元修卻搖搖頭,“大姐可比玉竹溫和多了,你是沒瞧見玉竹的手勁,只差沒將我的肉擰下來。”
裴慎言睜大雙眼,拍拍穆元修的肩頭,一副難兄見難弟的表情。
兩人跟著內侍官,到了天明殿。
內侍進后殿傳話。
不多時,內侍走出來,朝二人說道,“皇上宣二位公子進去說話。”
裴慎言轉身,剛挪動一步,就發現腰部忽然一痛。
穆元修伸手飛快扶著他,“姐夫”
“我”裴慎言看著穆元修,一頭霧水,心說你小子打我做什么他的話沒有問出口,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姐夫糟了姐夫心絞病的舊疾又犯了,公公,在下必須帶姐夫去看大夫,不能見皇上了晚了就要出人命啊。”穆元修扶著臉色發白人事不醒的裴慎言,一臉焦急。
這內侍官也嚇著了,人都這樣了,還怎么見皇上
皇上也在病中啊,可別嚇著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