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每家出行全是馬車,所以街寬。
初春的季節,在趙國的鎮安府,已是春暖花開,北燕的帝都,卻是滴水成冰的天氣。
穆元修的馬車跑在平整的大街上,幾次險些滑道。
最后,他的馬車停在一座大宅子的面前。
穆元修停了馬車,上前拍門。
過了會兒,門后才有人問道,“誰啊”
“先皇的人,找費太傅大人。”穆元修回道。
門后的人,停了半晌,才將門緩緩打開。
這是個中年漢子,打量著穆元修,“先皇的人,先皇”
他的目光停在穆元修的臉上,驚得瞪大雙眼,“你你是”
“我找恩師費大人,費大人可在家成還”穆元修微笑著朝漢子拱手一禮。
成還更是吃驚了,他命另一個小仆守在門口,親自朝府里跑去,“老爺,老爺快來”
穆元修看一眼大門,拍拍身上的雪花,走向馬車,將惠太后拎了出來,推進了費府。
那個小仆眨著眼,看得一頭霧水。
頭發花的費太傅,聽到守門人的驚呼,從前院書房走出來,“何事驚惶”
“老爺你快隨我去看看,有個人”成還一指大門方向。
費太傅往前看去,發現一個頭戴墨色貂皮帽子,身穿墨色大氅的高個子青年,半推半拽著一個人走來了。
費太傅看到青年男子的臉,驚訝得喃喃自語,“皇”頓了頓,不對呀,這不是先皇,先皇駕崩十幾年了
“恩師,多年不見,近來身子可好元修拜見恩師。”穆元修推開惠太后,朝費太傅跪拜下來。
惠太后的雙手被捆,嘴里塞著破布,不能說話。
剛才穆元修推了她一把,她摔倒在地,起不來了。
抬頭時,她看到了費太傅,心中火冒三丈。
費太傅,專門跟她做對的一個老古板
要不是因為他威望太高,她拿他沒辦法,這世上早沒費家了
費太傅嚇得了一大跳,“元修你是元修殿下”
“正是我,恩師。”穆元修握著費太傅的手,“恩師,元修天天都在想你。”
在北燕,也只有費太傅還記著他。
這是他三歲那年,生父先皇給他選的恩師,教他識字讀文。
前世的他,在宮中出現宮變后,他被護衛帶走。
后來被惠太后的人哄騙著回來,她說會將他扶上皇位,會查清母后的死因,但誰知,不過是惠太后的一個局,殺她母后的,正是他母后的堂妹。
只可惜,他知道真相時,太晚了。
那時,前有敵軍,后有叛徒。
兩方大軍將他圍困。
縱使他有三頭六臂,縱使他用馭獸玄音將戰馬們驅退,也殺不盡北燕和宇文贊兩方的十幾萬大軍。
他被如潮水的兩方兵甲,拖得活活累死。
當年,恩師目送他出征,卻再沒有等到他回去。
恩師疼他如子,知道他死于亂軍中,該是多么的傷心。
“你回來了你還活著啊”費太傅抱著穆元修,哭了起來,“太好了,你還活著”
“恩師,我活著,我還帶回了一個人來,恩師你來看看,這人怎么處置”穆元修指向惠太后。
費太傅抬著袖子抹了眼淚,順著穆元修指的方向看去。
發現那里有個蒙面的黑披風人,看這人的眉眼,應該是女人。
“這是,怎么看著有些眼熟”費太傅眨了下眼,捋著胡子,“成還,看看她是誰。”
仆人成還揭開惠太后的披風帽子,扯下她臉上的面巾。
“呀,這是,太后”成還嚇了一大跳。
費太傅眸光微沉,“成還,哪來的太后這是個陌生女人”
成還回過神來,“是是是,是陌生女人”
“把她關到我書房隔壁的屋子,我和殿下先商議事情,再來安排她。”費太傅吩咐道,“另外,這個女人的事情,不得對任何人說”
“明白,老爺”
成還又將破布塞進了惠太后的嘴里,將她的披風帽子蓋在她的頭上,拖著她離開了這里。
費太傅嘆了口氣,拉著穆元修的手,“殿下,走,咱們進書房來說話。為師有好多話想問你,你呀,怎么才回來呀”
穆元修面有愧色,“元修有些事情要處理,讓恩師久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