簍子輕,秦老太一口氣拿了五個簍子。
世子走過去接在手里,放在了推車上。
另外五個,李玉竹給搬來了。
世子又問秦老漢價錢。
秦老漢笑著道,“要是別人來買,我就按正常價收,你們來買,我隨便收點吧,算二十五文一個吧。”
簍子是多少錢一個,李玉竹趕集的時候,已經留意著打聽過了。
集市上要三十五文一個,有些做得大些的,價錢更高。
秦老漢做的簍子,竹條密集,不易漏出魚蝦去。
價格應該超過了三十五文一個。
他每個卻只收二十五文。
“那怎么好意思呢?”世子擺著手,“怎能讓阿公虧本賣?”
李玉竹笑著道,“是啊,怎么也得出三十文一個。”
“對,三十文一個。”世子也說道。
他們拿了三百文錢,給了秦老漢。
秦老漢一陣搖搖頭,不知說什么才好,“你們這兩孩子呀。”
“我們是年輕人,賺錢容易,哪能欺負您一個老頭?”李玉竹笑道。
秦老漢又問道,“你們買這么多的魚簍子,下到哪里網魚?”
世子說道,“家門前有處沼澤地,那里有些魚蝦,還有往清河村的路上,有條大水溝,那里想必也有魚蝦。”
秦老漢說道,“你們光捉不養,會捉光的。現在是春季,正是投魚苗的時候,捉魚蝦捉大的,小些的就不要捉了,放生養大些。”
世子說道,“可是那片沼澤地十分寬廣,差不多有百畝大了,那條水溝從沼澤地一直延伸到清河村去,也差不多有七八里長了,這如何養魚蝦?”
李玉竹說道,“秦阿公可是有好法子指教我們?”
秦阿公笑道,“我年輕那會兒也養過魚,為了防魚跑掉,就拿竹網子扎在水中的淤泥里擋著魚蝦,有時也用魚網罩著。要說魚網,我家里還有一些舊的,你們要是不嫌棄,拿去先用著吧,放在我家里也是閑置著。”
李玉竹和世子都很高興。
“那可就多謝了。”李玉竹笑道。
“謝什么謝的,一些不要的舊魚網罷了,家里也沒有人愛網魚了,一直放著,再放兩年就得爛光咯,還不如送與你們。”秦阿公笑道。
他喊著秦阿婆去取魚網。
魚網取來,李玉竹抖開來看,發現大大小小的五六張,最大的一張有半間屋子大小了。
兄妹二人道了謝,將魚網放在推車上,他們正打算離開時,秦阿公大兒子秦里正最小的一雙兒女跑來了。
“爺爺,奶奶,劉家又有熱鬧看了,快去看呀。”十歲的小姑娘和六歲的小男孩,一臉興奮地說道。
秦老太搖搖頭,“我這里忙著呢,你們自己去玩吧。”
“好吧,我們自己去看熱鬧了。”姐弟倆手拉手,快快樂樂跑走了。
秦老太嘆道,“劉家三天一小吵,兩天一大鬧的,這半年就沒有停過。”
“那二房的就不像話,老管大房的閑事做甚?”秦老漢也說道。
李玉竹眨著眼,說道,“大房二房?可是劉瓦匠的兩兒子家?”
秦老漢搖搖頭,“不是,劉瓦匠的兩兒子,關系不錯,兩妯娌也不怎么吵,這個二房,是劉瓦匠的兄弟家。”
“……”
“劉瓦匠會手藝,他兄弟不會,他一直認為是當爹的不教他,總對劉瓦匠有意見,三天兩天見著劉瓦匠的兒孫們不是罵,就是打的。”
李玉竹說道,“我怎么記得,劉瓦匠的手藝不是劉家太爹教給劉瓦匠的?是穆元修的爺爺教的啊。”
秦阿公說道,“是嘛,村里人也是這么說的。但劉家二房人不認為啊,這不,就鬧意見嘛。再說了,穆元修的爺爺和劉瓦匠老爹都死了多年了,死無對證了。”
“村里頭,就屬那兩房成天鬧騰的,劉老收了個上門女婿,二房人跑去罵劉老大糊涂,這算什么糊涂?劉老大家生的全是丫頭,得個上門女婿,怎么不好?”秦老太搖搖頭。
秦老漢也說道,“就是嘛,那女婿還是自愿上門的,二房的人真是瞎操心。”
李玉竹還要去看柴三姑娘,沒接著聽八卦了,和世子往柴三姑娘的住處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