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身上滿是歡愛的痕跡,捂得了一處,哪里能捂得全?
前胸后背,斑斑駁駁。
世子的眼底,騰起滔天怒火,抬手指著薛氏的身上,“這是什么?”
難怪他聞到了古怪的氣息,原來……
他諷笑,他如此呵護的女人,生怕她受一點委屈,她竟對此對他!
薛氏知道,再瞞不下去了。
她索性鬧開了。
“你還好意思問我?要不是你太廢物,我何至如此?”她咬牙冷笑,伸手將衣裳扯平,“我堂堂國公女,我憑什么要嫁一個農夫?”
“你是說,另擇高枝了?”世子平靜問道。
薛氏不說話。
“那人是誰?”世子盯著她的臉,再次問道,“能送你一對價值數百兩的鐲子,定是身份不低的人了。”
薛氏將頭扭過,不看世子,“咱們好聚好散,你走你的陽光道,我過我的獨木橋。”
世子心里五味繁雜,“你是鐵了心的要走?”
“自從你覺得種田起,我就不想跟你過了,李興茂!我問過你,是不是打定主意在此呆著?不想回京了?你說是!我還能說什么?你想做個農夫,我不想!”薛氏冷冷看著世子,“你把我困在這里跟你一起吃苦,分明是自私之人!”
“果果和景兒呢?你不管他們了?”世子閉了下眼,心里沉沉的。
“娘不是帶得好好的嗎?有我沒我不是一樣的?”薛氏不看世子,看著地上。
世子澀笑,“好好,你想走,我成全你。不過,你得讓我知道,那人是誰!你見他一面就甘愿拋夫棄子跟他走!”
薛氏抿著唇,淡淡說道,“你回了京城就知道,當然了,你不回去,永遠也不知道。”
世子看了她一會兒,走到桌旁坐下。
他將手里的藥瓶放在桌上,看著藥瓶諷笑了一聲,鋪開一張紙,抓了筆蘸了墨水就開始寫起字了。
“和離書——”
他寫得很快,幾行字一氣呵成。
連墨也懶得吹,他將和離書扔給了薛氏,“拿去!”
薛氏接在手里看著。
內容寫的是,夫妻二人的感情已形同陌路,雙方都不愿再將就,男女二人就此和離,各自另尋婚配。
一式二份,兩人各自寫了名字,按了手印。
薛氏將自己的一份吹干了墨汁,滿意地收在懷里。
見她喜滋滋的,世子心中更不是滋味。
她的絕情,讓他大為意外。
“明早再走吧,陪果果和景兒吃了早飯就走,另外,我給你找輛牛車送你。”世子看著她說道。
薛氏想了想,她還要收拾下,便說道,“也行吧。”
世子往外走去,“晚上我去二弟他們屋。”
說完,頭也不回地走了。
走了才好,薛氏吐了口氣,將和離書和白玉鐲放進柜里藏好,抱著衣裳走進了洗浴房。
進了洗浴房后,薛氏才發現,世子還沒有給她打洗浴水!
平時,她說要洗浴時,都是世子提前打來水放在洗浴房里。
一桶熱水和一桶涼水,方便她兌著洗浴。
可今天,世子還沒有給她打水!
薛氏氣得將衣裳摔在架子上,好歹三年多的夫妻,這么快就翻臉了?
廚房旁架著流著水的竹管,竹管一節連著一節,一直連到山上山洞旁的山泉那兒。
山泉水不干涸,廚房旁竹管里的水就不干涸。
竹管下方放著一只大水缸,接著竹管中不間斷流著的泉水。
水缸缸沿下方,鑿了一個洞,連接著一根碗口粗的竹子,竹子穿院墻而過。
這個自動接水的裝置,是李玉竹設計的。
方便李家人用水不說,還能有多的水澆灌外面的農田。
不過,廚房離著薛氏住的南院,有二百來步的距離。
以往薛氏洗浴,都是世子提前打好水放在浴房里。
今天世子沒打水,薛氏要從二百來步遠的廚房旁提水,她可提不動。
薛氏想了想,覺得去找世子幫忙。
不過,她在宅子里找了一圈也沒有找到世子。
倒是被李玉竹攔著了。
“大嫂。”李玉竹笑瞇瞇看著她,“你這么走來走去的,找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