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住的屋子,離著穆元修的客房很近,穆元修將他送回屋里,才轉身離開。
不過,他沒有回自己住的客房,而是往李玉竹住的屋子而去。
李玉竹的屋子里,沒有燈光,從窗子里散著淡淡的草藥香氣。
穆元修推開窗子,身子一躍,便輕輕松松地跳進了屋里。
屋里比外面還要黑。
他伸手摸索著,往床邊而來。
床上帳子低垂。
他站在床邊,輕輕喊著李玉竹,“李玉竹?”
李玉竹睡得正香,沒應聲。
“李玉竹?醒醒,有事跟你說。”穆元修挑了帳子,將頭伸向床上。
這近在耳邊的低低的喊聲,將李玉竹徹底嚇醒。
她一扭頭,就撞到了一個人的臉。
“啊,誰?”
“是我,穆元修。”
李玉竹,“……”這孩子鬧啥呢?嚇死她了!她沒好氣推開他的頭,身子往里挪了挪,“什么事?你怎么跑我屋里來了?”
好困啊,青春期的男孩子都不困的么?
李玉竹睜開的眼皮又很快閉上了,軟軟的趴在床上。
穆元修推了推她,“先別睡,有個怪事,跟你說說。”
“嗯……”李玉竹含糊回應。
“李立行說,他爹納的小妾懷孕了,但是,那小妾的侍女剛才卻在燒一件東西,燒了后又拿土掩埋了。”穆元修在床邊趴下來,伸手輕輕點點她的頭說道。
點一下,她的頭歪一下。
穆元修忍不住微微一笑。
“哦……”李玉竹翻了個身,“小妾的侍女……燒東西,埋東西,可跟我有什么關系?”
她又打了個哈欠。
穆元修幾時變得無聊了?
這么無聊的事情,居然半夜三更翻進她屋里跑來跟她說?
毛病。
穆元修揉揉她的頭發,她的頭發很軟很長,很好揉。
“燒的是帶血的布偶,上面還扎著針。而且,丫頭神情慌張。”穆元修又道。
布……布偶?
扎針的帶血的布偶?
李玉竹被他的絮絮叨叨徹底徹底吵醒,一翻身坐了起來。
“那,這事跟我有關系嗎?”李玉竹打了個哈欠。
這種封建的東西,她是不相信能有什么法力的。
她一個解剖過尸體的人,聽到這等東西只會覺得滑稽可笑。
并且,好想將穆元修錘一頓。
關她什么事啊?
巴巴的跑來跟她說。
“我偷聽到小妾在跟她侍女說,會針對你,又看到那個扎針的布偶,擔心你,所以才特意來告訴你,玉竹,小心那個小妾。”穆元修看著她,嗓音低沉。
“哦,她奈何不了我。”李玉竹伸了個懶腰,又往床上倒去,“好困啊,你走吧,我要睡了。”
穆元修沒走,坐在床頭,聞著她屋里的香氣。
“玉竹,你屋里很香,熏的是什么香氣?”
李玉竹,“……”她迷糊著道,“香爐里放著驅蚊香。”
穆元修走到桌邊,輕輕嗅了嗅那個味道,他又走回來,在床沿邊坐下。
“不是那個味,是別的香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