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來南院屋里時,沒有將李景帶過來,而是讓他留在北院屋中廬陵王身邊玩。
因為李景已經懂事了,知道了嫉妒,常常嫉妒果果得到的東西比他的多。
可外人都喜歡果果,愿意給果果東西多,柴娥英也沒辦法。
讓兩個孩子處于嫉妒中相處,長大了會不和睦。
每當果果收到禮物,而李景沒有時,柴娥英會想辦法貼補一下,滿足小孩子的虛榮心。
這一次果果收到的周歲禮有點多,柴娥英可沒辦法一下子補齊給李景,她只好不讓李景看到。
李玉竹也在看禮物,她說道,“我猜,可能是這個原因,縣令夫人才唯獨喜歡果果。”
“什么原因啊?”廬陵王妃好奇問道。
“縣令夫人只有一個兒子,一定還想要一個女兒。我發現,她看到果果的時候,很是高興,抱到懷里就不肯放手,就沒見她怎么抱景兒,還有……”李玉竹頓了頓,嘆了口氣,“縣令大人身體不行,他不怎么和縣令夫人同房,怕是不能生養了。”
“什么?”廬陵王妃和柴娥英同時驚呼一聲。
“你是怎么知道的?”廬陵王妃驚訝地看她,臉色不好看。
柴娥英的表情,也是一臉的古怪。
只有果果,抬頭看看這個,看看那個,然后自顧自地玩著禮物箱子里的狐貍毛帽子去了。
她還將帽子往自己頭上試著戴。
又甩開柴娥英的手,爬到椅子上,將梳妝臺上的小鏡子拿下來照著自己。
李玉竹被柴娥英和廬陵王妃看得臉色發窘。
就知道封建時期的女人聽不得這等事情。
“娘,大嫂,你們怎么這副表情看我?這種事,縣令大人會跟我說?更沒有旁人跟我直說。是那個小妾和她的侍女聊天時,被我無意間聽到的。”李玉竹編了個謊話說道。
她不希望將趙家仆人扯進來,免得事多,那兩個婆子被她恐嚇住了,估計也不敢再鬧什么幺蛾子。
果果抬頭看了李玉竹一眼,低頭又看鏡中的自己,咧著嘴朝鏡中的自己笑,玩得不亦樂乎。
廬陵王妃沉著臉,冷笑道,“小妾的話能聽的?那是專門壞事的人!”
廬陵王妃不喜歡廬陵王納妾,因此,也不喜歡別人家的妾。
柴娥英說道,“是呢,三妹,我看縣令夫人和縣令大人感情挺好的,怎么會有這事兒呢?小妾莫不是在故意編排是非?”
李玉竹說道,“小妾不像是說假話,因為,縣令夫人確有心事,笑得勉強,我問了她的侍女春兒,春兒沒回答我的問話,卻也沒有反對,吱吱唔唔著不肯說。所以我才認為,縣令大人的病情,讓縣令夫人擔憂了,她這回比我上回見到時的樣子,可憔悴多了。”
廬陵王妃沉了下氣息,嘆聲說道,“聽立行說,他娘親不過三十的年紀,這還年輕呢,兩口子就沒得生了,她確實會著急。”
柴娥英說道,“三妹,縣令大人的病,你看不好嗎?”
廬陵王妃看向柴娥英,驚訝地抬眉。
柴娥英發現說錯話了,窘著臉說道,“我真是糊涂了,三妹怎會治男人的這種病?”
廬陵王妃搖搖頭,“縣令大人可是一縣的父母官,如此身份的人,怕是不好開口求醫,別說你三妹,就算是面對男大夫,他也是不好開口的。”
柴娥英說道,“可以去外地啊,外地偏遠地方的人,哪里認得本縣的縣令大人?”
“這個主意倒是不錯的,但是,誰去勸縣令大人呢?聽那小妾說,縣令大人可不承認自己有病。”李玉竹攤手,“不然的話,縣令夫人也不會整天愁苦著臉,羨慕大嫂有果果和景兒兩個孩子。”
廬陵王妃皺眉,“諱疾棄醫真是要不得。”
柴娥英紅著臉,“縣令夫人,可能還會更羨慕我。”
廬陵王妃沒聽懂,“羨慕什么?”
柴娥英的臉色更紅了,低下頭去。
李玉竹先反應過來,抓著她的手笑著道,“咱家是不是又多了一個要喊大嫂為娘的?”
柴娥英紅著臉,輕輕點了點頭,“我現在還不敢確定。”
去縣令夫人家吃的菜,不少是肉菜,尤其是魚味,她聞著味兒就想吐。
因為是做客,她一直忍著。
剛才坐騾子一路顛簸,一下車她就忍不住了,跑到角落里干吐了兩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