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玉竹依舊在趙家陪著趙老太太。
午飯過后,李玉竹陪趙老太太拄著拐杖做康復練習時,李興安找來了。
趙老太太愛屋及烏,對李興安很是喜歡,喊著丫頭上好茶好點心,又笑著說道,“你們兄妹盡管說話去,不必管我婆子,我這會兒好著呢。”
兄妹倆道了謝,來到院中的亭子里坐著說話。
李玉竹跟李興安說了趙家這幾天發生的事情。
李興安皺眉,“這一家子好生無情!依我看,一文錢都別給不肖子!”
“這是老太太自己的決定,咱們就不做評論了。”李玉竹嘆聲道。
她拿出趙老太太給的那份鋪子房契,塞到李興安的手里,“我沒空去,你去看看這鋪子在哪兒,我看了柴大嫂的那一份,她的鋪子和我的鋪子是相鄰的。”
李興安看著房契,很是吃驚,“這兩屋小樓,店連屋,還帶小院,這鋪子規模不小。要說趙老太太沒糊涂,我是不相信的。”
“她這會兒確實沒糊涂,可她這么做,我也不明白。”李玉竹眨著眼,問著李興安,“三哥,咱們以前在京城有錢的時候,父親和母親有沒有這樣隨便送人鋪子?”
以前在京城王府的時候,她對錢沒概念。
在她面前擺一文錢和擺一萬兩銀子,她的內心也毫無波瀾,因為都是用不掉的那種。
因為她那時候天天呆在王府里,吃喝拉撒都有人管著,有錢沒地兒花呀。
提到過去,李興安就咬牙切齒了。
“怎會沒有?娘有沒有送人鋪子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咱爹就送過。什么宅子,鋪子,馬匹,仆人,銀子,哎喲,送掉的錢都比整個趙家家產多!”李興安恨得捶腿,“老爹那么大方的送,咱家出事的時候,卻沒一人來幫著說話,白給了白眼狼了。”
李玉竹也跟著生氣,送了不只一個趙家的錢,那是送了多少錢?
五萬最少不只了,十萬還是八萬?
想到兄妹幾個在苦命的賺錢,敗家老頭子卻只在家里逍遙,李玉竹在心里罵了一句敗家老頭子!
一定要找一個苦命的差事給自家老爹干!
叫他把送掉的錢賺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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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興安拿著李玉竹給的鋪子房契,找到了那家鋪子。
他發現,鋪子的地段相當的不錯,是一條巷子的拐角口,鋪子門可以開兩個方向,一個臨街方向,一條開在巷子里。
巷子通向后面的密集住宅區。
不少人從巷子里進進出出。
而且巷子并不窄小,可以過一頂轎子。
李興安正打量著鋪子時,柴大公子騎馬來了,停在了隔壁。
他走過去打招呼,“柴大哥。”
柴大公子神色疲倦,勉強朝李興安點了點頭,微笑道,“李三弟,你也來看鋪子?”
兩家都知道他們的鋪子是鄰居。
“我三妹沒空出門,叫我先來看看。”李興安笑著道,他朝柴大公子走了過去,“柴大哥,你如今有兩家鋪子,這下子可更忙了。”
柴大公子訕訕著道,“是呢是呢。”
李興安發現他神情不對勁,忙問道,“怎么啦?柴大哥?”
“啊,沒什么,整理新鋪子有些累人。”柴大公子笑道。
李興安往他臉上看了看,心里狐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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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景說想見李玉竹,趙家這幾天事情多又亂著,李興安看好了鋪子后,又來趙家接李玉竹。
趙老太太的身體恢復正常,李玉竹也想出門走走,便跟著李興安離開趙家。
他們沒有直接去縣令府,而是往柴記香燭鋪而來。
到了鋪子前,兄妹倆發現那里有不少人圍著鋪子在說什么。
看那陣勢,又不像是買東西的。
“三哥,好像出事了。”李玉竹說道。
她想起昨天柴大嫂離開時,神色憂郁的樣子。
柴大公子離開趙家時,走的時候也是腳步匆匆的,還是被小廝喊回去的。
“去看看。”李興安也說道。
兩人大步走了過去,就聽到有人說,“表姑娘,老太太只是口頭說,又沒有書面文書作證,所以這鋪子的租金,還得得按原先的來,你們三年來只給了三成的租金,這剩下的七成,該補上了吧?”
“是趙家人。”李玉竹瞇了下眼,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