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裴慎言忽然不來了,具體是哪天沒再來的,她也不記得了,因為她沒將這事兒放在心上。
要不是二郡主提起,她都要忘記有裴慎言這個人了。
“唉,裴公子不來,都看不到好吃的點心了。”二郡主嘆氣。
“你這么喜歡,你找他去啊?”大郡主瞪她一眼。
二郡主拍手說道,“啊,大姐你提醒得是,我是得找找他了,我那鋪子還是他的。從這月起該給鋪子租金了,他怎么還沒來收呢?”說著,她站起身來,放下手里的針線往臥房外走,“我找二哥去,叫二哥找找他。”
大郡主飛快拉著她,“你傻啊,有你這樣上趕著送錢給別人的嗎?他不來收錢就不來唄,錢在你兜里多捂一些日子不好么?”叫她找人,她還真找?
二郡主從沒欠過別人錢,有些膽怯說道,“這樣行嗎?”
大郡主說道,“又不是我們賴賬不還,是沒人前來收帳!道理在咱們在這一方。”
李玉竹看一眼大郡主慌張的表情,笑著道,“二姐,大姐說得對呢,沒必要主動去找裴公子出鋪子租金,他最近沒出現,說不定到哪兒求學去了。”
“對對對,二妹,三妹也贊成呢,你別沒事找事,二哥也挺忙的。今天家里事兒多,你別添亂。”大郡主按著二郡主肩頭說道。
二郡主被姐妹倆一起勸,就沒去找二公子,“好吧,聽你們的。”
兩個姐姐都不肯去學堂聽課,都要忙著做衣裳,李玉竹只好一個人去。
在宅子門口那兒,她看到穆元修帶著三個孩子,從馬廄那兒走來。
李玉竹朝他們招手,“你們怎么從馬廄那兒走來?”
她走上前,將果果抱了起來。
果果笑瞇瞇親了她一口。
日子過得真快,她剛來這兒時,這小丫頭還是個剛斷奶的半歲孩子,轉眼間,果果已經一歲多了。小丫頭走路麻利,說話吃飯,一點都不輸給李景。
“小姑,我們剛才去看騾子了。”李景說道。
“元修叔叔喂騾子,我們看。”柴天朗補充道。
“騾子,吃草。”果果笑瞇瞇說道。
穆元修一左一右拉著兩個小男孩,笑著問李玉竹,“你匆匆忙忙往外走,去哪兒?”
“我去聽講課,你們要去嗎?”李玉竹說道,她是對三個孩子說的。
提前讓三個小家伙感受下學習的氛圍吧。
“要去!”李景笑著拍手。
柴天朗也點頭,“景兒去,我也去。”
“那就走吧。”李玉竹抱著果果往外走。
李景和柴天朗年紀大些,會發表自己的意見,跟大人說自己的想法。果果還小,她只是他們的跟班,他們干什么,她只順從著跟著玩。
李玉竹抱著她走出宅子門,她一直是笑瞇瞇的。
走到學堂的院門,李玉竹回頭小聲對三個小不點警告說道,“不準發生大聲響,被你們爺爺聽到聲音了,會罰你們。”
李景睜大雙眼,“怎么罰?”
柴天朗說道,“會打手板的,景兒。我聽我爹說的,不聽話的孩子,夫子會打手板。”
李景眨著眼,“夫子是我爺爺。”
柴天朗糾正,“李爺爺變成夫子就會打手板。”
李景的小臉崩緊了,猶豫著要不要去偷聽講課。
穆元修將他抱了起來,“你還不是學生,只要不吵鬧,夫子不打你的。”
李景怯怯著問,“真的嗎?”
“當然。”穆元修說道,“我和你小姑在宋夫子家的學堂那兒聽了兩天的課了,一次手板也沒有被打過。”
“那就好。”李景放心下來。
他們輕手輕腳來到學堂屋子的外面,坐在臺階那兒聽起課來。
李景和柴天朗歪著頭聽著,一點聲音都不敢發出來。
兩人還時不時地盯著果果,擺擺手,告訴果果不要發聲。
果果瞪他們一眼,皺著眉頭板著臉,緊抿嘴唇。
李玉竹哄好三個孩子,走到窗子邊上,縮著身子偷偷往里看。
學堂中,廬陵王還和以前一樣講課,分別給每個孩子授課,然后再分別檢查每個孩子的背課內容和書寫內容。
“你這兒錯了,武字的斜鉤這兒不能多一點。”廬陵王指著一個孩子的書寫作業說道。
“夫子,您曾說過,武字像一個穿著武士服的人,還說武者得有配劍配刀才叫武者,這個點是武者的配刀。”這是學堂中那個年紀最小的孩子。
廬陵王被問得愣住。
屋外,李玉竹忍不住笑起來。
這孩子雖然寫了錯字,但不乏豐富的想象。
她且看看,廬陵王怎么回復這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