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風也大,孩子戴著虎皮帽子,長得也虎頭虎腦的。
田三寶又喊著這爺孫,要他們看他的牌子。
老漢大聲問,“什么?”
“我說你快這牌子,我給宋錦繡道歉呢,上面寫了原因和道歉的話。”
“什么?我聽不見啦,我耳朵不好。”老漢指指自己的耳朵。
田三寶,“……”
他氣得罵道,“你耳朵聾了?不是還有眼睛嗎?不會用眼睛看字?”
他拍著木牌子,大聲怒道。
老漢依舊搖搖頭,“我耳朵聽不見啦,我也不認得字啦。”
田三寶氣得要跳腳,“滾!”
再后來,又陸續來了幾個人。
這些人中,年長的不認字的,跟前面那真老婦人一樣,任憑田三寶說什么,就是聽不懂,或是懶得聽。
些微認得字的年紀不大的,又熟知田三寶的為人,直接走過,一句話都懶得跟田三寶說。
田三寶跪了半天,他的道歉話,沒一人理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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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里騎馬的少,騾子車馬車也少,平時偶爾走過一個騎馬的,或是偶爾走過一輛騾子車馬車,大家并不覺得稀奇。
但今天一大早,一輛騾子車的后面跟著一輛馬車,還有四個騎馬的隨行匆匆在村里跑過,可就不尋常了。
起早的村民,看到這陣勢,紛紛小聲議論著,“這是什么情況啊,從哪里來的車輛啊?”
有人認出了趕著騾子車的穆元修,“那不是桃花河村,住牛頭山的穆小子嗎?是他帶著這些人來的村里?”
村民們不會因為看到一件稀奇事,就此打住,而是會刨根問底。
穆元修離開了,他們問不到穆元修,就去向別處打聽。
而被李興安拉去宋家聽亭長審案子的幾個村民,早將田三寶的事情說開了。
兩下情況一匯合,大家才明白,是亭長給宋錦繡撐腰做主了。
他們又得知田三寶會在宋家的臺階前罰跪說著道歉的話,不少人都說,不會從宋家經過,因為不想聽田三寶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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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興安攏著袖子,靠著騾子車的車壁上打著哈欠。
他想到一件事,伸手敲了敲車壁,“喂,穆元修,有件事情忘記了問你。”
穆元修在趕車,他回了下頭,微微笑道,“三哥,什么事啊?”
“你在宋家說,田三寶罰跪,并讓村里人都知道他給宋錦繡道歉后,就能提前回去,你是不是還有什么法子,讓他不能提前回去?”李興安問道。
他的想法是讓田三寶跪一月,穆元修改了處罰方法。
穆元修笑了笑,“沒有方法。”
李興安一怔,“沒有方法?那不是便宜姓田的小子了?”
“不必我們再想什么方法,就靠他自己,根本不可能讓全村都知道他欺負了宋錦繡并向宋錦繡道歉的事。”穆元修笑著道,“你們不信,等著瞧吧,有可能到過年時,清水河村還有人不知道他做的惡事。”
李玉竹笑了,“那便是說,他會從現在跪到過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