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那個一心想上位的錢四娘子月氏。
慶姨娘搖搖頭,“并不是,是我自己想離開,我不想給人做妾,我想過一夫一妻的生活。夫人和大人對我很好,我離開時,夫人送了我一些銀錢做嫁妝,又讓我將梨兒和以前的衣物首飾全帶出來,還送了我一架騾子車。”
原來如此,這位慶姨娘倒是想得開。
“李三姑娘,我娘家姓慶,小名叫英子,你叫我娘慶娘子或英娘吧,別叫慶姨娘了,我不是姨娘了。”慶姨娘又說道。
李玉竹說道,“好,慶娘子。”她又說道,“對了,你如今打算去哪兒?你只帶著個小丫頭,還帶著這許多的行李,不怕不安全么?”
慶姨娘微笑道,“我去找我一房遠親,就住在前方不遠的村子里,我臨走時大人還寫了封手函給我,叫我去了那里就給當地的亭長或里正看,說是不會被人欺負輕視,”
縣令安排得到是周到。
這慶姨娘只要不離開青陽縣,就會受到縣令保護。
好歹相處,縣令倒是個記情份的人。
“這樣的話,我便放心好,慶娘子,保重啊。”李玉竹握了握她的手。
慶娘子朝李玉竹揮揮手,坐進了騾子車,她抖了抖韁繩,騾子又往前走去。
目送她走遠,李玉竹這才坐進了馬車。
柴大嫂說道,“這是縣令大人身邊的小妾慶姨娘?”
李玉竹說道,“她已經不是姨娘了,她是慶娘子。”
柴大嫂失笑道,“是呢,是慶娘子,不過她倒是想得開,縣令的小妾都不做,居然要去鄉下生活。”
李玉竹道,“人各有志吧,我想,她這么做,沒準會找到幸福也說不準呢,不是有句話說,不做高門妾,寧做寒門妻么,高門里的規矩多,愛自由的人,是住不習慣的。”
柴大嫂說道,“慶姨娘的做法叫人敬佩,哪像那個錢家的月氏!”
她到錢四娘子月氏,柴大嫂鄙夷一笑。
李玉竹笑道,“她這會兒估計會后悔得找后悔藥吃。”
“可惜世了沒有后悔藥,讓她后悔到死吧!”柴大嫂哈哈一聲冷笑,“害得五表妹被人嘲笑,我可不會同情她,活該!”
李玉竹也不同意,她確實活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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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玉竹和柴大嫂回到城里,小伙計才將馬車停好,李玉竹還沒有走下車呢,站在李家兄妹鋪子前的李立行,朝他們的馬車飛快跑來。
“李玉竹,你怎么去了這么久?我等得快急死了,你快下來,快點快點!”李立行在車外,急得直跳腳。
李玉竹好笑道,“怎么啦這是?你怎么急成這樣了?”
柴大嫂先走下馬車,挑了簾子來扶李玉竹,她給李立行解釋道,“哦,我們送我表妹一直送到了十里外的村里,這才去得久了些。”
李立竹道,“我娘病了,一直吐得厲害,李玉竹你跟我回去瞧瞧。”
李玉竹臉色微變,“吐了?吃了什么沒有?可有著涼?”
李立行急得直甩袖子,“我哪兒知道?反正就是吐,臉色死白死白的,我爹嚇得不行,催著我來找你,我是騎馬來的,我耳朵都被風吹紅了。”
“你娘吐得臉色都變了,你耳朵凍下怎么啦?你個只知抱怨的不孝子!”李興安叉著腰,朝他冷喝。
李立行嘟囔著,“我沒有抱怨啊,我只是說,我來得快,沒有坐馬車而是騎馬。”
李玉竹說道,“那事不宜遲,我去看看縣令夫人。”但沒一會兒,她傻眼了,她不會騎馬!
坐車去又太慢。
穆元修將李立行的馬兒牽過來,伸手將李玉竹拉上馬背,“坐好。”
不等李興安抱怨,在李立行的傻眼中,穆元修已經騎馬帶著李玉竹跑遠了。
李立行跺腳,“穆元修,你騎走我的馬,我怎么回去?”
柴大嫂家的小廝,還沒有將馬車架子卸下來,柴大嫂說道,“別慌別慌,就坐我這馬車吧,你們將騾子車拉出來又怪慢的,我這車的架子都是現成的。”
“多謝柴大嫂。”李興安將李立行推進了馬車,趕著馬車匆匆追穆元修和李玉竹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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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玉竹和穆元修到了縣令府,馬兒才停下,李玉竹就匆匆跑進后宅縣令夫人的正屋。
她看到,臥房里,縣令夫人睡在榻上,神情倦怠。
縣令正急得團團轉呢。
但縣令夫人卻不以為然怪著他,“我沒事兒,你急什么呢?”
“還不急?你剛才吃的魚丸子全吐了,這臉都吐白了。”縣令急得跺腳。
李玉竹匆匆打了聲招呼,來不及詢問,馬上走上前給縣令夫人把起脈來,沒一會兒,她驚喜說道,“夫人不是病了,而是有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