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將穆元修往宅子門外拽。
穆元修抬起袖子,擦了下額頭的汗,微笑道,“什么事?非得要在外面說。”
李玉竹回頭,看他在擦汗,就從袖子里摸了塊帕子塞在他的手里,“拿著擦。”
穆元修一怔,這是他第一次收到李玉竹的貼身物品。
他忍不住笑著道,“說吧,什么事?”
他擦了下汗,沒將帕子還給李玉竹,而是塞自己兜里去了。
李玉竹也沒有向他討回。
一直將他拽到李家的棉花地里,李玉竹才松開手。
棉花地的棉花,早在一個月前,就由李興茂和李興安帶著幾個請來的村里娘子們全摘完了。
不過,棉花桿兒還立在地里,沒有砍。
這些棉花桿長得跟小樹似的,砍起來可是相當的費時費力。
反正現在是冬天,也不急著用田,李興茂就讓這些棉花桿立在地里,受自然界的風吹雨淋變枯。他有空就砍一些搬回去做柴火燒,現在還有四畝的棉花桿立在田中。
李玉竹和穆元修站在棉花地旁,穆元修的個子就比棉花桿高一頭而已。
而李玉竹,比周圍所有的棉花桿都要矮。
“你怎么將我帶到這兒來了?”穆元修看著四周,嗯,一個人都沒有。
北風呼呼地吹著,夾雜著少量的雪花。
李玉竹的小臉紅撲撲的,也不知是被北風吹涼的,還是跑熱的。
她跑累了,雙手扶著膝蓋直喘氣。
“穆元修。”李玉竹說道,“你喜不喜歡我?”
穆元修愣愣看著她,淺淺含笑,“怎么忽然問這個問題?”
李玉竹喘了兩口氣后,直起身來看他,心里罵道,臭小子,笑什么笑的?有姑娘喜歡你該馬上答應才是啊,怎么只會傻笑的?
“就……嗯,我娘給我們三姐妹算了一卦,說我們姐仨今年必須嫁出去,而且越快嫁越好,嫁遲了來年會有霉運。我想著啊,馬上嫁人得先找到男人才能談出嫁的事情,我就想到你了,咱們年紀差不多,湊成一對也不是不可以,是吧?穆元修?”
她走到穆元修的面前,抬起頭看他。
好小子,今年二月的時候,他就比她高半頭而已,一過過去了,她就高她一頭了?
長這么快的?
天天在一起的,她竟沒注意這少年的變化。
嗯,喉結也長了,明年就能長小胡子了,謀些器官也長成了,后年就能造娃了。
呸呸呸,誰要跟他這么早造娃?
那啥還早著呢。
雖說吧,她前世的年紀不小,但是個工作狂,將男女大事給耽誤了,穿越來之前,她連男人的小手都沒摸過,更別說更進一步的發展了。
對于男女之事,僅限于一些教材視頻。
對于男子的身體,僅限于臨床識習時的觀摩。
但那時候,面對病床的上男體時,滿腦子都是皮下組織,什么細胞血管之內,她只忙著找著病灶去了,根本沒去注意男體與女體的不同。
看了也沒記住,更別說起一絲波瀾。
眼下看到穆元修,才發現不當病體看時,原來男孩子是這么的可愛。
想到和他成婚后的種種,李玉竹的臉不禁紅了。
穆元修就這么瞧著她,漸漸發現她的耳根紅了,滿眼春色,忍不住笑了起來。
李玉竹回過神來,見他只笑不說話,頓時黑了臉。
誒,幾個意思啊?
她向男孩求個婚不容易好吧。
李玉竹往左右看了看,折了根棉花枝提在手里,瞪著穆元修,奶兇奶兇問道,“給個爽快話吧,娶是不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