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是雖然她不虧了,但廬陵王妃虧了。
她和廬陵王妃又是一家的,算來算去,家里整體還是虧了六十文錢。
大家哄啊,講道理啊,過了好幾天,二郡主才心情好點,忘記虧錢的事,并提醒自己不要算錯。
但過不了幾天,她還是算錯。
于是又是一陣哭。
李興盛只得買了個算盤放在鋪子里,可客人一多的時候,二郡主總是忘記了用算盤算。
于是,算錯錢的日子依舊上演著。
好在二郡主的生意越來越好,賺得越來越多,一月賺幾十或一百來兩銀子的,虧個幾百文,不算什么,廬陵王妃又安慰她,說算錯的錢就當作樂善好施做了善事。
二郡主才沒有糾結,那每月少掉的幾百文錢。
今天的客人尤其多,二郡主慌亂之中,又少算了二十文。
那個買了不少餅的中年男人,見有機可圖,又開始買餅。
二郡主緊張忙亂著,一張粉臉憋得通紅,粉白荷花臉變成了艷紅荷花臉。
偏偏那個中年男人,故意催著二郡主快點算錢,二郡主越急越出錯,這一回又少算了六十文。
“兩袋餅,一共三百四十文錢,大叔。”二郡主將餅遞過去,說著算好的錢。
中年男人喜滋滋地接過餅,拿出荷包來拿錢。
可就在這時,胖少年說話了,“姑娘,你算錯了,少算了他兩筆錢,兩次的餅,一共少了八十文。”
中年男人惱羞成怒,“你這小子,怎么能質疑李二姑娘?李二姑娘的算帳能力,可是我們這條街算得最好的,我在她家買了好幾個月的餅,一次都沒算錯呢。”
膠少年說道,“你占了便宜,少出了錢,當然這么說了,要是她多收你錢,你會這么說嗎?”
中年男人一噎,說不出話來。
“姑娘你算錯了,兩次的餅,前一次是五個五文的,是二十五文,十五個三文的,是四十五文,十五個四文的是六十文,這里一共是一百三十文。姑娘你卻將三文的十五個應得四十五文,說成了二十五文,這里少算了二十文。”
“……”
“第二次就差得更多了,三十五個三文的,是一百零五文,二十五個五文的,是一百二十五文,十五個四文的是六十文,一共是二百九十文。但姑娘將三文的三十五個算成了九十文,少了十文,五文二十五個的算得了七十文,少了五十文,這里兩筆一共少了六十文,加上前一回少的二十文,姑娘你少收他八十文。”
“八……八十文?”二郡主的粉白臉累成了艷紅臉,這會兒又嚇成了紫豬肝臉。
她要哭了,她怎么又算錯了?
今天錯的是最多的一次。
“你瞎說呢,李二姑娘哪有算錯?你這人是哪來的,都將李二姑娘嚇哭了。”中年男人快速付錢,拿了餅轉身就要走。
胖少年攔著他,“我有沒有算錯,你放下東西讓她重新算一下不就知道了?你跑什么呢?”
中年男人不想跟他理論,用力往回抽胳膊想跑走,但見鬼的是,胖少年的力氣很大,他根本抽不動胳膊。
加上旁邊有人打抱不平,讓他放下東西重新算算,他更沒法走了。
“有沒有算錯重算一下不就是了?你跑什么呢?李二姑娘做點生意也不容易啊,起早貪黑的,年紀又小,你這么跑了不厚道啊。”過路的一個老漢看不下去了,說著中年男人。
其他人也紛紛說他,不該欺負一個小姑娘。
李興盛放下手里的掏灰的火剪,也走來看情況。
他將中年男人手里的餅放在柜上,一樣一樣親點起來,果然算錯了。
圍觀的人說道,“可不就是算錯了么,少給了八十文呢,快給補上。”
中年男人被胖少年拉著動也動不了,這鋪子前買餅的人都將他圍著,街上人多,不時有經過的人停走看熱鬧。
有人甚至說不是算錯了,是中年男人偷的餅,人家餅屋的人給他圓面子說是自己算錯了而已。
大家都說中年男人。
中年男人無法,只得補齊了八十文錢,拿著餅灰溜溜走了。
二郡主吐了口氣,朝胖少年微微一笑,“多謝你提醒啊,不然我今天又白干了。”
胖少年憨憨笑道,“你這兒挺忙的,我給你幫忙吧?腦子再好的人,一忙起來就會出錯的。我給你攬客人裝餅計算,你檢查復算收錢,兩個人一起算,就不容易出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