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興安深一腳淺一腳地跟在她的身后,“果果,你怎么來這里玩?”
李立行吃完了烤肉竄,丟開竹簽,拿著帕子擦嘴角的油,“三哥,我們剛才也在這里玩。”
李景也點頭,“這里好玩。”
“瞧瞧你們挑的好地方,全是荒草,有什么好玩的?”李興安叉腰,看著四周,冷風呼呼地吹著,毫無趣味嘛。
“玩。”果果朝李立行招招手,笑瞇瞇地指了指荒草。
李立行馬上眉飛色舞,“來咯。”他哈哈大笑著跑進草叢里。
“小賊,哪里逃!”李景撿了根棍子在手里,張著手臂膀朝李立行追去,“抓賊哦!”
果果卻慢悠悠地走著。
李興安擔心個小的她走丟了,一直跟著她。
大冬天的荒草里,沒有蛇蟲,但荒草太深,走迷路了也是不容易走出來的。
特別是年紀小,說話還不利索的果果最叫人擔心。
李家正屋那里,大家吃好了飯,撤走了烤爐,李興茂帶著兩個妹夫陪廬陵王下棋,廬陵王妃帶著兩個女兒,去了柴娥英的屋里,說女人的話題去了。
李興安帶著李立行和兩個孩子,已經玩了兩圈抓賊的游戲。
“還要玩。”李景跑得汗都出來了,都不肯歇息下。
“休息下再玩,累著了。”李興安感嘆,明明他的腿比李景和果果的腿長,為什么跑不過兩個小孩子?
他累壞了。
李興安一屁股坐在地上,不肯起來。
李立行嘲笑他一番,也在一旁坐下來。
李景也跟著坐下來。
為了讓幾個孩子安靜地休息會兒,李興安給他們講故事。
可講著講著,有什么聲音朝他們漸漸地近了。
嗷嗚——
那是野獸的低吼聲。
李景年紀小,不知是什么,歪著頭聽,“三叔,那是什么聲音。”他指了個方向。
李立行的年紀大李景幾歲,臉色漸漸變了,“三……三哥……,那是……什么野獸……野獸呀?”
李興安推了把李立行,低聲道,“快回宅子里去,小心點跑,別驚動了野獸。”
接著,他將果果和李景一左一右夾了起來,悄悄往路上退去。
“別出聲,景兒,果果,被野獸追來咱們沒命了,野獸會吃了我們的。”李興安又小聲叮囑。
李景嚇得飛快捂著嘴巴,果然一聲也不敢吭。
果果沒有怕,她的目光一直盯著野獸發聲的方向。
她不緊不慢地拿起掛在脖子上的金哨,輕輕地吹了起來。
金哨是她生辰日時,穆元修送給她的,只有一寸長。
李景曾拿起她的金哨吹著玩過,他只會吹一種單調的聲音。
但聰明的果果,卻能吹出高低不同的聲音來。
有時那聲音舒緩,有時那聲音急促。
果果這時吹的聲音,舒緩中帶著一些催眠的調子。
李興安聽到哨聲,嚇得魂都飛了,“別吹了,果果,野獸聽到聲音會追來的。”
果果沒理會他的緊張,她用力一扭,從李興安的胳膊底下逃掉了。
她邁著小短腿,往那野獸發聲的地方飛快跑去。
“果果。”李興安將李景往地上一放,拍拍他的頭,“快回宅子里去,我去找找果果。”
李景不肯走,“三叔,我要等果果。”
李興安急得不得了,這孩子怎么不聽話呢?“聽話,快回去,三叔馬上將果果抱出來。”
他推了下李景,又去追果果。
李景不肯走,擔心地看著果果那里。
果果沒有走多遠,發現了她要找的目標,一只花豹子,正站在荒草里,怔怔看著她。
果果吹著哨子朝它走去。
豹子低吼一聲,兩只前腳趴下來,眼神溫柔地看著果果。
果果走過去,吃力地爬到它的背上坐了上去。
李興安正好跑來,看到這一幕,他嚇得目瞪口呆,“果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