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生氣就好,我以為你生氣了。”裴慎言微微一笑,“你先歇著,我叫周嬸給你安排洗浴水。”
“辛苦了。”李玉玟走下床來。
裴慎言回頭看她一眼,笑著走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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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頭山上的風,比往日要大一些。
一陣比一陣吹得緊。
李興安睡覺的那間屋,窗戶被山風吹得咣當咣當響。
后來,那可憐的窗戶,在一聲呼啦聲中,不知去向。
屋里的寒氣驟然變多,李興安冷得將自己全縮進被子里,也還是覺得冷。
于是,第二天早晨的時候,李興安發現自己生病了。
又是發燒,又是鼻塞的,還嗓子疼。
李玉竹和穆元修兩人發現他起床晚了,一起來他的臥房看他。
李興安馬上責怪著穆元修,“穆元修,這間屋子的窗子是怎么回事?昨天還有的,這是幾時沒有了?我都被風吹病了。”
李興安的屋子,有南北兩窗子,他比較倒霉的是,兩扇窗子都被風吹走了。
等于他睡在穿堂風里睡了一晚。
雖然他的房里有火盆,但那點火盆在大冷風中,根本帶不來任何的暖意。
穆元修說道,“三哥,這間屋子的窗子是你加固過的。”
李興安,“……”他自己害了自己?
穆元修說道,“三哥先到我們那屋里睡會兒吧,我來修窗子。”
李興安黑著臉嚷著,“頭疼得厲害,起不了床,你背我過去。”
李玉竹氣笑了,李興安還撒嬌呢。
好脾氣的穆元修同意了,“好,我來背三哥。”
他走到床前蹲下身來。
李興安打了個噴嚏,掀開被子趴在他后背上。
穆元修力氣不小,背李興安也能走得穩穩當當的,一口氣將他背到東邊間臥房中,放在他自己睡在小床上。
這邊屋暖和多了,李興安嚷著,“舒服舒服。”
李玉竹走過去,伸手摸摸他的額頭,“三哥,你發燒了,得吃藥了。”
“能不能不吃藥?”李興安苦著臉。
李玉竹不同情他,“不能,除非你想大年初一也生病著?”
那還是吃藥吧,大年初一生病,多不吉利?
李興安嘆氣,“開點不苦的藥,三妹。”
“染了風寒的藥全都很苦。”李玉竹拿了紙筆,寫起了方子。
李興安,“……”他嘆著氣,“我怎么這么倒霉?”
穆元修去查看了窗子后,回來說道,“三哥,窗子吹得摔壞了,得重新找木料做窗子,時間最快的話,要兩天時間,如果木料找得慢,可能三天。”
李興安嚷起來,“三天?那我今晚睡哪兒?明晚呢?后晚……”
李玉竹說道,“三哥,你還是回家去睡吧,家里有姜嬤嬤幫著熬藥。”
李興安看了眼李玉竹,看了眼穆元修,“我回去?你們兩個留山上?孤男寡女!成何體統!”
穆元修挑了下眉。
李玉竹好笑又好氣,“三哥,這是穆元修,孤男寡女怎么啦?我們是名義上成了親的!”
“不行,我不下山去,我睡這里。”李興安往上拉了拉被子。
李玉竹黑著臉,叉著腰,“李興安,有你這么做哥哥的嘛,睡在妹妹和妹夫的屋里當燈盞?”
李興安聽不懂,“什么燈盞?”
李玉竹黑著臉,“一加一才是和諧,第三個就是多了。”
李興安想了想,“要不,在這屋里的中間隔一道屏風,我和穆元修睡一邊,三妹你睡一邊?”
李玉竹更氣笑了,“那還是一屋,再說了,你還病著呢,你睡我們屋里,想將病毒傳給我們嗎?我們可是新人,剛成親就生病了,外人可會說我們閑話的。”
李興安眨著眼,似乎也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