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個護衛沖過去,將她捆了起來。
打頭的“七叔”被抓,另外幾人,面對護衛們的大刀,全都嚇住了。
紛紛跪下來,求著饒命。
婁二公子背著手,走到他們的面前,“你們膽子不小,騙人來住,下藥謀財害命!你們不想活了?”
“公子爺饒命,我們也是被逼得沒有辦法了,才鋌而走險。我們以前可是老實的莊稼人啊。”有人磕頭哭訴起來。
“可別侮辱老實人這三個字了,老實人可干不出下藥害人謀財的勾當。”婁二公子冷笑。
“二哥,報官吧。”三公子道。
“不要!求你們別報官,你們叫我們做什么都行。”那個“七叔”也開口求饒。
婁承業看著這幾人,說道,“二哥,我覺得事情有蹊蹺,先審審看。”
他救了大家,婁二公子對這個小弟弟心生了幾分佩服,便說道,“就按五弟說的做,老三,老四,審問!”
婁三公子婁四公子,一人找了根棍子,開始逼問這幾個村人。
不等用刑,這幾人紛紛開口說了原因。
原來,去年秋天時,官府向村里人收了高稅,每人交銀十兩銀子,用于修造村里的村道和那座石橋。
對于這個比桃花河村還要窮的小村子的人來說,一人十兩銀子,一家五口人就是五十兩,七口人就是七十兩,這可是一筆巨額稅!
可不繳稅的話,家里的壯勞力就得被抓去充軍鎮守邊地。
幾十兩銀子雖然多,但熬一熬,省吃儉用二三年也能省出來。
但這人一旦抓去,就可能回不來了,只要人在家里,錢遲早能賺回來,人不在,失去的可是永遠的財富。
許多人家不得已都去借了高利貸,交了人頭稅銀。
但借了銀子就得還。
去年年底的時候,有人家還不起高利貸,無奈之下賣了兒女,還有人做起了搶人錢物的賊子。
婁承業想到去年在橋附近丟失的馬匹和盤纏,冷聲問道,“我問你們,去年冬月二十五那天,有人將一匹額頭前有一線白毛的棗紅馬系在橋旁的樹上,那匹馬是誰偷了?”
幾個人看一眼婁承業,又一起看向“七叔”。
婁承業冷笑,“哦,是你偷了呀。”
他不過是走進草叢去小解,就那么一小會兒的時間,馬就不見了。
連同著二百來兩的銀子,和幾件上好的大氅也不見了。
沒了錢物的他,過起了流浪的生活,又遇到下雪天,差點沒將他凍死。
婁承業想到去年的窘鏡,氣不打一處來,狠踹了“七叔”一腳。
“七叔”被捆著,不能動彈。
他嘆著氣,“小公子爺,在下也是被逼得走投無路了,才走了這條道,不過你放心,那馬兒還在我家栓著呢,至于銀子……,銀子分給其他幾家繳稅了。”
婁二公子看著這些人,“每年官府里要收稅銀,會張貼告示說明,這筆十兩銀子的人頭稅,可有公文發下?”
十兩銀子,這是縣衙發下的?還是誰搞的鬼?
一人就要收十兩銀子,這和搶劫有什么區別?
逼得民眾搶劫,誰還敢打此經過?
婁二公子聽得心頭火起。
幾個村人你看我,我看你,又一起看向婁二公子,“不曾見過公文。”
“是誰通知收稅銀的?”婁二公子又問。
“縣衙門的人來收的。”一個村人說道。
婁二公子瞇起來,“縣衙門?”
區區縣衙門可沒權利私自收稅,要收什么稅,只有州府衙門才有資格定。
婁三公子道,“二哥,這件事,看來不簡單呢。”
婁二公子看了眼幾個村民,“你們說是縣衙門收了你們村的重稅,才逼得你們走投無路,干起了此等搶人財物的勾當,我們不能光聽你們說,我得查查證據。”
幾個村人惶惶說道,“公子爺要是不相信,只管去村里詢問,但是,要是問縣衙門的人怕是問不出來。”
那個“七叔”冷笑道,“你們不過是商人,問了又如何?”
婁二公子看著他,“我總得知道,你們村里人是不勾結起來互相做假。”
“公子爺不相信,我們也無話可講了。”“七叔”重重一哼,將頭扭過。
婁二公子看了眼這幾人,對護衛們說道,“將他們全捆起來,這件事情,我要連夜審查。”
“是,二公子。”幾個護衛找來繩索,將其他幾個人捆作一團,和屋主兩口子一起,關在另一間臥房里。
婁二公子安排兩個護衛守著這些人,他和大家商議起這件事情來。
“村里人世代住在一起,一榮俱榮,一損俱損,鄰居關系可比城里的鄰里關系要好。除非這人跟人結仇,村人主動供出,否則,一般是問不出什么來的。”婁二公子說道,“得想個好法子核查才是。”
婁承業沉思片刻,“大哥,我去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