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元修說道,“往前再找找看,一定還有!”
“走!”
兩人接著往前跑。
大紅色的碎紙團,灑在褐黃色的泥土路上,十分的醒目。
他們每跑上一二里路,就能看到一團碎紙。
在一處雜樹林旁,碎紙尤其多。
而且,那轱轆印子也拐了方向,走進了林中。
“進了林子里?”李玉竹驚訝了,“我記得林子前面根本就沒有人家。”
剛才他們走的大道,是通往集市上的路,這條路她走了一年了,這路旁有什么村子,有什么魚塘,有哪村的田,她已了如指掌。
她記得,過了這片林子,只有大片大片的田,田的盡頭是一片無人住的成片的荒山。
那些田,大多是柴家二房的。
“去看看再說。”穆元修拉著李玉竹,跑進了林子里。
和在路上看到的一樣,也是每隔一些距離,就能看到一些紅色的紙屑。
他們沿著紙屑往前追。
穿過樹林,就見大片大片的農田。
有些田里種著成片的冬小麥,綠油油的,長勢喜人。有的田里酒上了其他種子,種子剛剛破土長出了小苗。
這時候還不是春耕的農忙季節,這片田里沒有一個人。
田間的小路上,有嶄新的車轱轆印子一路往前延伸而去。
兩人沿著轱轆印子往前跑。
繞過幾棵小樹,李玉竹驚訝地看到,果果的大貓貓趴在一座小木屋前。
“那是柴家二房守瓜田的長工曾住過的屋子。”穆元修指著木屋說道,“我去年跟著里正,到這里買過瓜。”
“果果的花豹居然跑到這里來了!這只豹子自打被果果撿回家后,就一直在咱們家的后院外蹲著,今天卻出現在這里,很不尋常。莫非,是跟著果果來的?”李玉竹看向穆元修。
果果會用穆元修送的小金哨,吹一種奇怪的毫無章法的曲子,那只豹子聽到曲子會跟著果果走。
穆元修握著她的手,“有可能,上前看看。”
那只豹子來了李家后,李玉竹和穆元修時常送些野味來喂它,哪怕果果不在時,豹子也不會兇他們。
兩人走到近前,豹子聽到聲響后,只回頭看了他們一眼,又閉著眼打盹去了。
乖巧得像只貓,難怪果果喊它大貓貓了。
李玉竹去看地上,有一大團的紅紙碎片,正灑在小木屋的門前。
“在里面!”李玉竹指著門。
就在這時,小木屋里傳來李景的聲音,“小姑,小姑父,我們在這兒呢!對了,果果也在。果果,快喊小姑小姑父。”
“果果也在。”果果回道。
李玉竹和穆元修對視一眼。
穆元修點了點頭,忽然沖上前踹開了門。
那個一撮毛男人看到李玉竹和穆元修走來了,正驚訝著豹子為什么不追這二人時,就聽兩個孩子一起說起話來。
原來是找來了。
他馬上朝李景和果果撲了過去。
可他不及外面的人動作快。
穆元修沖進了木屋,用著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一腳將他踹飛在地。
李玉竹也跟著沖了進去,看到柴二姑娘抱著孩子坐在屋里,她愣了愣。
“小姑,小姑父!”李景高興地喊道。
“小姑,小姑父!”果果也喊。
李玉竹只看了眼柴二姑娘,沒理她,走過去將兩個孩子抱在懷里。
“你們沒事吧?他們有沒有打你們?”李玉竹看看果果,又看看李景。
兩個孩子的頭發和衣裳都是齊整的,果果的臉上也是干凈的,只有李景,好像哭過,臉上掛著淚痕。
“沒有。”果果搖搖頭。
“也沒打我。”李景也道,“他們騙我,說娘在這兒,我就跟他們來了,可這里沒有娘。”
李景看著李玉竹,唇角一憋,又是一副想哭的樣子。
“好,小姑知道了,他們是壞人。”李玉竹將兩個孩子一左一右摟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