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暖陽高懸,梅苑內傳來略帶稚嫩的朗朗書聲。
蕭議睡得很沉,倒是安玉若先迷糊地睜開了眼,她只覺得身上很重,而且渾身沾滿了汗漬,頭上涼涼的,卻不暈了。
一晚上風寒便好了?
她略微往上移了移,余光看到了趴在桌子上睡著的蕭議,不由困惑了起來,待看到自己的外衣掛在床頭,臉“嗖”的一下就染了飛霞。
她細細想了想,昨天不知為什么突然就病倒了,然后迷迷糊糊地就被小紅他們架進了房間,然后衣服就被褪去了……
哦,還好,是她們脫的。
她掀開被子,捂了捂頭,似乎燒也退了,剛要去找小紅備熱水洗個澡,趴在哪里的蕭議卻是微微動了動。
安玉若如同受到驚嚇的小白兔,攥緊小拳頭,躡手躡腳地往門口,一步一步地挪動。
可惜,世界上總有僥幸的時候,但不是今天的她。
她微微側過頭想去看下蕭議的狀況,誰想到卻是直視了這貴公子深邃的雙眸。
她強自淡然地轉過身來,雙手扶在身前,笑道:
“蕭大人,如此喜歡隨意闖進別人的閨房嗎?”
一說出口,她便自知糟了,就幾次見面下來,這男人是只吃軟,你越是反抗斗爭,他可能越不會放過你。
蕭議摸了摸額頭,聽聞這話,便想起了第一次說話,也是闖入民宅。
這次么,是閨房,呵呵。
他站起身來,寸寸逼近,嘴角微微上揚,不急不緩道:“安姑娘,這個院子,好像是不才在下的財產吧?”
安玉若已經不想爭論這些,顯然自己占不到便宜,她抬起頭直視著他,看到他眼中的一汪清泉,又轉過頭去,細聲細語說:
“蕭大人,這事暫且揭過可以嗎?我本為女子,雖修道養神,但流言蜚語能殺人,況且若是此間事傳了出去,對你我都沒什么好處……”
蕭議沉默不語,只是指了指床邊掛著的白色琉紗裙子,低沉著嗓音說:“把那穿上,不準再受寒。”
安玉若顯然一滯,困惑地看向這位身材頎長,冷漠的男子,不過她決定還是別逆著他,輕悄悄走過去,拿起衣服就要往外走。
“等等!”
蕭議明顯語氣急促了起來。
“怎么了?”
安玉若回過頭,略顯無辜的眼睛眨了眨。
蕭議走到門前,按住了門拴,皺著眉頭問:
“你就這樣出去,是嫌病不夠多?”
安玉若看著反常至極的鐵面郎,也不敢問,只得腦瓜嗡嗡地回答:“蕭……蕭大人,我除了一身汗,要洗個澡……”
“哦。”蕭議點了點頭,指了指床示意她坐過去,點頭說著,“確實,昨天渾身都是汗漬。”
安玉若的臉,如同染了朱紅,來了晚霞,一下子紅到了脖子,她支支吾吾反問:
“渾,渾身,濕透了?”
蕭議點點頭,突然看到她失措的樣子覺得可笑,也不解釋,接著說:“我把小紅叫來,給你備水。”
“蕭大人!”此刻安玉若已經恢復鎮定,皺著鼻子,嚴肅地問了起來,“請你解釋下,你怎么知道我濕透了?”
蕭議嗤笑著,打趣道:“什么解釋,既然你選擇過來和我合作,那我不是要驗驗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