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請”字說得很重,還剜了眼蕭議。
眾人看著蕭議,他輕輕笑著也不言語。
還挺記仇。
自己拿著那群孩子,她父親翻案的事逼她前來,若不是如此,她怎肯同意?
自己不想在去江南前,她有任何閃失。
“呵呵呵好好好。”蕭老祖母開心極了,反正是越看越喜歡這安玉若,拉過手來道,
“在我們家就當自己家里般,誰敢惹你和我說來。”
岳淑貞笑:“別人倒還好說,若是咱家鐵面無私蕭二郎惹著呢?”
老祖母臉一橫:“那也不行!再說了,蕭二哥兒這些日子也不知道是怎么了,明明沒有什么公事,日日往外跑,照這個情形,也沒時間惹我的半個小師傅。”
安玉若急忙道:“老祖母,我是后輩,萬萬不能如此,我怎么能當您師傅呢!”
岳淑貞笑了起來:“你老祖母也就喜歡開玩笑,別緊張。”
蕭議此刻終于開了嘴:“老祖母,我這些日子可呆在家里了,不出去了。”
“哦?”蕭老祖母也笑了起來,“莫不是慧玉師傅也吸引到你了,你也要來學經?”
岳文儒此刻站了起來,拿起酒杯就抄安玉若一飲而下,醉醺醺道:“別說表哥了,老祖母,我這些天也賴在你這玩了!先給慧玉師傅敬個拜師酒!”
“噗……”
眾人都哈哈笑起來。
正巧蕭靖火急火忙從宮里趕回來,跟老祖母道歉:“娘,實在是江南情況緊急,在宮里耽擱了時間,我先罰酒三杯,祝您再活三百年。”
拿起酒杯就喝了下去,第二杯的時候就被蕭老太太攔住:“你這孩子,多大點事,快入座吃吧,國家大事豈能耽擱?”
“小蘭,給你大爺換碗熱飯,可累壞他了。”
“多謝……”蕭靖還未說完,看見了老祖母身旁的安玉若,歪著頭又看了下蕭議,不免有些笑意,假意問起來,“這位是?”
蕭老祖母開心地說:“這是二哥兒請回來的慧玉師傅,專程為我賀壽來了呢。”
蕭靖打量了下,拂須道:“果然如傳聞般出塵脫俗,不是尋常女子。”
“那是自然。”蕭老太太這一晚上都合不攏嘴,看看安玉若,看看蕭議。
心頭里癢癢地想著:這兩人生出來的曾孫娃娃,那該有多俊啊……
呵呵呵呵。
蕭議此時開口問道:“父親,可有子京消息?”
蕭靖扒拉了口飯,皺著眉頭,點頭道:“有,喜憂參半。這洪影響壽春極小,但這雨連綿不斷,蓄水池里的水幾乎快滿了,若是雨再大些,或是壽春那里的堤壩潰一次,那地勢低洼,四面高的壽春城怕是要被徹底水淹……”
這時候,秦珂瑩在另一桌,卻是聽到后捂著嘴笑道:“據說這江南的大壩當年是叛黨安世繼在位時親手操辦的呢……”
說完還瞥了瞥那安玉若。
得意地揚起嘴角。
安玉若是吧,你是個什么身世,什么東西?
安玉若一聽,臉色煞白,手緊緊握著。
她不能辯,這是皇上定下的鐵案。雖然這潰堤是爹爹去世后才發生的,但他早就被判了謀逆貪墨的大罪,這一項推到他身上,她也根本無法辯解。
唯有緊握著拳,她腦海里浮現過蕭議說過的話。
然后臉上又恢復如初。
蕭議回頭看去,冷冷看了一眼秦珂瑩,將其盯得無地自容,這才淡淡道:
“這位姑娘好長的見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