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議哂笑:“你倒是戲做的挺足,就不怕我假戲真做?”
安玉若剜了他一眼:“若是如此,自會告訴你娘和祖母!”
蕭議眼角含笑,斜身侵來,在安玉若震驚的眼神下,霸道地把她壓住,然后緩緩親了下去。
柔軟,冰涼,好聞。
安玉若腦海里一片空白,閉眼裝死又微微睜眼,只看到他那狹長的眼線和極長的睫毛。
這睫毛生得真好看,怎么能長在一個男子身上呢。
突然,蕭議也睜開眼,正巧對上安玉若的倉皇躲閃的眼神。
他笑了起來,安玉若乘勢將他推開。
喘著氣,嗔怒地看向這男子。
“你,你,蕭伯言!這是假戲真做了吧?”
“嗯。”蕭議嘴角一牽,走下床回頭饒有興致,“我不介意你告訴娘和祖母,她們應該巴不得呢,玉若。”
不知是哪的斑斕云霞,染了火。
也不知是哪的如畫美人,嬌了羞。
***
三月瘦西湖,碧如玉藍如天。
到了傍晚,更是湖光瀲滟,碧波粼粼。
渡口旁生意紅火著,更有一家名為“醉揚館”的揚州瘦馬的春樓坐落于此。
于是大街上,洋溢著各色各樣的香水味,響徹著或是不堪入耳的調笑或是淳樸的販賣吆喝。
最起眼的,莫不是那艘三層高,數十丈的巨型樓船,一動不動地停靠在岸邊。
竹笙簫管樂飄蕩,輕歌曼舞聲連連。路旁的人們的眼中望著它,都喊著憧憬。
這船,是為揚州詩會所用。
能上去的,都是揚州有頭有臉的人物啊。
杜文若此刻陪著一名微胖的士人模樣打扮的男子,在岸邊閑聊著。
微胖士人就是陳家嫡子陳政,家中也是巨富之家,又買通了官府,安排了好些許人進了官場。
春風得意。
“文若兄,那女子可果真有你說的那般好?還若能廝守一夜,賠了性命也值得?”
陳政搖頭笑道,什么樣的女子他沒見過,最后不都是被自己拿下玩厭了扔掉?
這杜文若果然不過靠著刺史發家,突然得勢不過是個鄉村野雞罷了。
他喜歡的不過是追逐時的樂趣,比如最近他看上了的那個崔鶯,當真是個極品。
不過這女人也傻,自己假裝癡情郎恬不知恥地靠上去,她還信以為真,殊不知自己不過是享受這過程的個中滋味罷了。
一張普通的請帖就讓她開心了,待會再邀請她去三樓,那不是手到擒來?
這也是他看不起杜文若此人的一點。杜文若看起來斯文極了,但為了得到女人當真不擇手段,一點也不情趣,一點也不體面。
杜文若搖頭故作嘆息道:“陳兄不知,英娥在世,九天玄女下凡也不過如此了。”
陳政沒放在心上,呵呵一笑,對著來往的佳人才子,還有那些妖艷的瘦馬招呼著。
突然他小眼睛一緊,瞪得老大,渾身顫抖著,壓低了聲音說:
“你說的那個女人我不知道,但我現在見到的這個,當真是仙子下凡……”
杜文若循著他的癡呆目光看去,突然放聲大笑。
來的人正是蕭議和安玉若。
二人翩翩而來,本在擁擠人潮里,但卻好似染了光般,一眼就能看見。
當真是佳人如畫啊。